数字是需要鬼王赐予的,而非是天然产生——就像鬼王可以剥夺数字,这是同样的道理。
这就意味着,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肉茧,但事实上,鬼舞辻无惨并不是毫无意识的,他只是躲在这个“不拥有意识”
的挡板之后,在利用自己的优势改变着十二鬼月的思维模式,让他们为自己做事——寻找青色彼岸花。
他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不需要面对危险,他只需要在血液中种下这个种子,然后在安全的地下等待就足够了。
怂,但不失为一个聪明的方式。
扮猪吃老虎吗?
“如果他连‘分封’十二鬼月的能力都有了,那就意味着他基本已经恢复了能力,他只是装作无害的样子,他在等待——等待着青色彼岸花被送上门来。”
蝴蝶忍的神色严峻了起来,“如果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他也可以随时掌控大局。”
“上次的失败给了他教训,他要用更加安全的方式。”
富冈义勇皱眉,“但是,如果鬼舞辻无惨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参与到其中来,他们有无穷无尽的鬼王血可以获取,那酒吧里——为什么要重新析出鬼王血来提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并不难解释,如果利益分配不均,或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催化,在鬼这个概念之下,他们或许拥有不同的势力范围,”
坏人也不是都一条心的,哥谭的反派之间也互有倾轧,迪克摩挲着手指,“拥有鬼王肉茧的和拥有老沃克酒吧的不是一路人,在控制着鬼王本体的琼斯以外,还有着另外想要自立门户的势力。”
“企鹅人?”
提姆猜测,“米勒港和亚当斯口岸很近,但是后者并不真的属于企鹅人的控制范围——而且,布鲁德海文,发生在迪克身上的事,那是直接在警局下的手,利用了警局系统、医疗系统,还包括血液捐赠的系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它的实施需要权力,而企鹅人恰巧拥有这个能力。”
“那这就无法解释发生在米勒港的事情,他想要尽力保持低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设置陷阱明目张胆地袭击蝙蝠侠?”
迪克叹了口气,“这说不通。”
布鲁斯把小甜饼咽下去,喝了第二杯咖啡,“因为那不只是企鹅人的手笔。”
他是首先说出了结论,“想要解决蝙蝠侠——或者让蝙蝠侠无力插手这件事,展示权力,这不仅仅是企鹅人的需求,这是‘鬼’的需求,而不是企鹅人的个人需求。
向哥谭展示权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蝙蝠侠出手。
这是可以合作的地方,企鹅人的私自行动在于,米勒港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诱饵,他想要神谕,将她变成鬼——但那依然不是他的风格,‘一个给蝙蝠侠的礼物’、想要看我在选择中挣扎——这是小丑的风格,他不在乎鬼,他只是关注蝙蝠侠。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被关在阿卡姆,我昨天去确认过,他对‘鬼’的兴趣不大,但是他用了某种方法让企鹅人帮他做了这个局,像是某种前菜。”
至于企鹅人和小丑的真实交易——蝙蝠侠会找个机会再去“拜访”
企鹅人的。
把他提到顶楼边缘应该能够让他开口。
“对神谕出手来警告蝙蝠家,拖慢我们的调查进度,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这也符合企鹅人的利益,他需要尽可能多的时间来进行实验,改造鬼王血,来摆脱鬼王的控制——或者说是将这种控制权转移到自己身上,”
提姆马上接话,“就像是……神谕身上的,她的DNA片段和老沃克那里带出提纯血几乎完全重合——那不是原始的鬼王血,是已经经过改造的。”
“也就是说,芭芭拉小姐作为鬼的体系已经脱离了鬼舞辻无惨。”
阿尔弗雷德把打印出来的基因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提姆深吸了一口气,逻辑越来越清晰,“这就是企鹅人想要拥有的成果,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成果用在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人身上?”
“或许是他还不知道,也或许这只是众多实验中的一个,而神谕只是恰好成为了成功的那一例,”
布鲁斯的大脑快速地思考着,“我的问题在于,老沃克就把顶层,那个将实验室隔绝开来的血鬼术——那是属于琼斯的血鬼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触到鬼王血——企鹅人或许需要二次提纯,但是他——他为什么需要?”
“除非琼斯本身就是企鹅人的合作对象——并且琼斯自己在鬼中的权力也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迪克开口,这是唯一的解释,“至少没有达到可以随意、大量使用鬼王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