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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试图给自己插旗，Flag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倒的。

专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今天夜里——这个准备充分的场景之中翻车。

他的意识在上浮，提前预设好的反派意识时空定位在吸引着他的精神。

在他的设想里，两个马甲会在阳光浮现的时候杀掉鬼舞辻无惨，然后顺利捕捉到没有会注意到的反派意识，接着就可以顺理成章直接跳跃到下一个时空点。

为了确保一切顺利，他提前做了点准备——时空跳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坐标的追踪和确认、马甲的情况和身体意识的同步都是保证穿越的重要因素。

高压的战斗之后，专员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做好准备——那天宴会之后，另一个反派意识的定点愈演愈烈的提醒，无时无刻不在戳着他，在这种近似于deadline带给他的压迫感中，他提前设置了时空跳跃的程序。

天光在此时破晓，哥谭的清晨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赫刀经过富冈义勇的身体钉死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因为黄太阳光折损的心脏大脑和被赫刀穿过的心脏确实滞涩了他的行动。

蝴蝶忍的身体已经完全陷入了泥沼之中，流动的平面中夹杂着听不见的哀嚎，不知有多少活人被融入其中，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在一个充满着痛苦哀嚎并且几乎无法表达自己的封闭空间里，想要长时间保持理智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像是先前在老沃克的酒吧里那样拥有自我意识，甚至还能发出求救的人可不多，作为常年使用超过三位数的假身份却还能分清楚自己是谁的欺诈犯，在这方面的精神确实要强大一些。

专员的意识在被一阵强力的东西所拉扯，这和他从时空局出发的时候是一样的，预设的时空点在拉扯他的精神。

——这是时空跳跃的先兆。

他尚且没有回收掉鬼舞辻无惨的意识，但是时空点的跳跃程序就已经全然不可逆。

在这还能维持视野的几秒钟内，他感受到鬼舞辻无惨的动向。

虽然朱迪的身体已经被甩开，但是吸入的那部分血液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他对阳光的适应性，为更强的适应能力埋下了种子。

被照射到的瞬间，鬼舞辻无惨已经感觉到了危机，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朱迪的血对自己的增益，对阳光的适应性被打开了闸。

任何鬼——包括灶门祢豆子在内，都不可能在诞生之初就拥有抵抗太阳的体质，这样的反鬼性是在进化中一点一滴接近太阳的，这才是鬼舞辻无惨没有一开始就吞噬朱迪的原因，他在等待着对方力量的提升，或许今天不是完美的日子，只是所遇的袭击打乱了他的计划。

太阳依然能够灼烧他，清晨的阳光会升得非常快。

鬼舞辻无惨身体内的肌肉用力收缩，绞在一起的极大力量碾着富冈义勇的日轮刀，炽热褪去之后，赫刀随着富冈义勇体温的降低变回了原本的蓝色。

没有呼吸法维系的金属，根本无力抗拒这样巨大的力量。

专员甚至能够感觉到一种破碎的声音从自己的身体内传出来，紧接着，就是肉体破裂的声音和感觉，鬼舞辻无惨撕开了挡在身前的富冈义勇的身体，只留下一个面具落在地上还在自主工作记录着眼前淋落的血液。

甚至其信号在频道内传送着。

即使契约马甲的身体已经死亡，但意识还未完全分离，这种撕裂感带给了专员极大的精神冲击。

这样感同身受的痛苦直接将专员的意识踢出了契约之中，没有了马甲作为介质维系，他瞬间离开了这个时空点。

只留下最后一个强烈共鸣的感觉，仿佛有另外一个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样，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轻轻的开门声，就像是那天吞掉了被艾德里安叫做埃布尔的那个开门声一样。

下一秒，专员的意识便完全脱离了这里。

紧接着，鬼舞辻无惨的身体膨胀了起来，足有三层高的身体遮盖住了正东而来的阳光，爆破毁掉了地面上的遮阳楼，鬼舞辻无惨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朱迪的特殊性实质上已经传给了鬼舞辻无惨，就像是朱迪也需要发育期才能真正在阳光下行走一样，只要时间足够长、周期足够长，这点朱迪的血液足够总有一天会让他也拥有行走在阳光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