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
春水脸上泪痕还在,却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那陆祈臣想要靠着贬低小姐成全名声,就该这样搓搓他的锐气。”
云岁晚用手帕擦净了春水脸蛋上的水痕,她这些年跟在陆祈臣身后跑,没少让榴花和春水跟着她一起受陆候府的人冷脸,这是第一次,她们可以仰着头路过陆家的小厮。
春水虽然开心,榴花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姐,今日虽然一时解决了流言,但众口铄金,他们总还有别的话可说。”
云岁晚当然知道榴花的意思,就算是她澄清了是她退了陆府的婚,可世道总归是对女子不公,她只要在家里一日,那些人便总有话说。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小姐嫁给瑞......”
春水又想提赏花宴,对上云岁晚的眼神,自觉地闭上了嘴。
天色渐阴,马车悠悠荡荡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云岁晚怎么会不知道春水要说什么,从前还能出于人性本能地逃避,但现在她是得好好想想这夫婿人选了。
她本想着,纵然一世不嫁,父兄也定是乐意的。
但别人,就未必乐意了。
可总有别的选择,她不信自己只有瑞王这一条死路能选。
哒哒哒——
几滴细雨落下,云岁晚吐了一口气。
罢了,这些事晚些再想吧,眼前还有难关没过呢。
将军府,正堂。
“老二,你有本事,能自己挣下这份家业。
按理来说,我就算是长辈,既然分了家,也就无权置喙你们将军府的事了。”
七老太奶嘴上说着无权置喙,可屁股却稳稳坐在了正位主座上,“可我们大夏以孝治国,没听说哪家的旁支小辈有了能耐,就能把嫡系堂奶奶赶出去的。”
这一顶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让云老将军的脸色沉了两分。
“七奶奶是老祖宗,有话大可以直说,这样拐弯抹角,倒让我这做小辈的听不懂了。”
他不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不喜欢这群人对女儿指手画脚。
老宅三夫人张氏知道老夫人不方便直说,就索性出来挑明,
“二哥,就算是你们分家了,走出去还是代表了我们云家,岁晚从前和陆世子有婚约,追着她跑虽然有失体统,但到底也算不上出格。
如今被解除婚约已经有损名节了,又闹出了马匪的事,她可以做妾,做一辈子老姑娘,我们老宅里可还有没出阁的女儿呢。
我们家的女儿可不要自甘下贱去做妾!”
云老将军征伐半生,身上气势骇人,张氏初时觉得自己占理,后面对上他的眼神,声音就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大夫人李氏冷哼,“老二,你也不用朝我们冷脸,做出丑事的又不是我们的女儿,凭什么让整个家族为云岁晚做的孽陪葬!”
“我女儿做下了什么孽,大嫂倒是说得明白些,纵使官府衙门定罪,也是要证据的,可不能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云老将军声音浑厚,李氏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家的女儿正是议亲的时候,本想着靠他将军府的门面寻一门好亲事,没想到云岁晚出了这种事,让她还怎么提将军府。
如果只靠老宅出面,能议的人家,可就生生落了一大截。
她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多了几分道理,
“我又不是州府的堂官,要什么证据,她名声坏了是上京城口口相传的时,将军但凡去街上听听,总能听见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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