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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姝泪水已然止不住,泣然道:“开心,我想同阿嬷一起去。”
葛嬷嬷闻言笑起来,随即又问道:“阿嬷说,要考你功课——咳咳——你告诉阿嬷,行大事者须得如何?”
榻下的殷姝哽咽道:“须得掩饰神色。”
“这便是了,旁人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便不敢轻易对你出手,万万记得。”
说完此话,葛嬷嬷似是用尽一身力气,大声喘息起来。
殷姝再也无法忍耐,紧紧抱住她,以为这样就能留下她。
葛嬷嬷也知自己时候无多,只是看向绣筐里的平安香囊,目光渐渐涣散,嘴上嘟囔着什么。
只最近的殷姝听见,“阿康,娘好想你。”
在殷姝的哭声与屋外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中,葛嬷嬷缓缓闭上眼,结束她多舛的一生。
第17章密道
殷府一角的内室中,殷姝呆若木偶般坐在榻下,双目涣散,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浑然不知唇已被咬出血来,身子却成保护状,似乎在保护榻上安眠的人。
屋外奴婢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几日来,女公子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守在榻旁,也不让他们进去收敛葛嬷嬷的尸骨。
他们更不敢上报家主与主母,怕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正是头疼如何是好,只见殷母带着刘嬷嬷朝这边走来,也顾不得多想,连忙跪下行礼:“见过夫人。”
人人皆怕慢一步便成那枪头鸟,吃上板子的责罚。
殷母并未叫他们起,直直朝着内室走去,刘嬷嬷则守在门外。
“这……”
某胆大的婢女抬起头看向刘嬷嬷,苦笑道他们是起还是不起啊。
随行的刘嬷嬷狠狠瞪他们一眼,瞥眼内室,低声骂道:“还不赶紧出去,嘴巴闭紧点。”
得此令,众人应是,赶紧退出华疏院,只留刘嬷嬷三人。
外面动静不算小,殷姝却没心思理会。
她不懂,为何会如此。
究竟谁下的令,葛嬷嬷乃自己傅母,府中公子小姐也多敬重她,即使犯到他们头上,也不敢惩治。
思来想去,唯有这殷府说一不二的两位大家长,殷父与殷母。
想到此,她抬眸向殷母看去,目光凌厉,希望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而殷母俯视着靠在长榻边的殷姝,她仿佛面上罩着一层冷霜,眼底死死压抑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