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饺既已摆定,大家便重又添酒入席。
丙汐以茶代酒,道,“去年此时还在鲁地家父的膝下承欢,今年此时却已在这里与姐姐妹妹们守岁迎新了。
“她的眼睛虽笑着,眼底却雾气蒙蒙。
三月知她这一年中漂泊几处的艰辛和在死门挣扎的险状,举杯道,“丙姑娘这一年坎坷辛苦,然而往前看,百花千卉总是春。
“
“好一句百花千卉总是春。
“一个几分痴癫几分油滑的男子声音自门外响起。
接着门帘一挑,两个竹笠薄雪,身着裘袍的长身男子走了进来。
“大公子!
“三月惊喜间脱口叫道,待看清楚另外一人更是喜出望外,“公子!
“
“洛水和黄河都结冻断流。
没有水路只能赶走旱地。
孟珏一边脱下竹笠交与三月一边淡淡道,“从豫章赶到这里,跑坏了好几匹马。
“
榻上正被丙汐笼在怀中的彤裳伸出两只小手,大叫起来,“爹爹。
。
。
爹爹。
。
。
“刘贺也卸了竹笠,赶过去正要将彤裳抱入怀中,又退身道,“我们在旷野雪夜中奔马许久,身上的寒气太重,还是姑娘代我抱着朱儿吧。
“
四月笑道,“大公子几时变得这么心细了?“
众人都笑。
早有小厮上来添旺了炉灶中的火炭,将这大屋烧得甚是暖和。
孟珏和刘贺宽去裘袍,与大家同坐榻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