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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一个皓首朱颜,身着锦纹便服,目光炯炯的老者,望着他道,“从我在摩滇的人送来的消息来看,云歌已经快要走出中羌,大约会从大斗拔谷穿过祁连山进入张掖回到官道上,离安境不远了。”
孟珏长揖为礼,道,“多谢赵将军亲自来告知云歌从中羌脱险的事。
她这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没有卷入战事中。
赵将军在西北羽翼深广,孟珏佩服。
。
。”
“孟大夫客气了。”
赵充国扶起孟珏,脸上却有思忖之态,“与云歌同行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颇有些能耐。
。
。”
他忽然停住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歉道,“孟大夫莫怪,我曾因云歌的事受托于先皇,一时改不过口来。
。
。”
“赵将军如何称呼她都无碍,”
孟珏淡淡道,“名号而已。”
赵充国又道,“孟大夫如今心可安了一些了?”
孟珏清风一笑道,不答反问,“老将军可也放下顾虑了?”
赵充国爽然笑道,“只因孟大夫离开汉廷已久,又曾拒绝我的门客,老夫不得不谨慎。
请孟大夫不要介怀,老夫是个军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国事战事边关之事。
“
“而今与孟珏,有的只是私事商事病患之事。
。
。
“孟珏对仗而答,几分戏谑几分讽意。
“孟大夫不必自谦,在羌地开拓河西之外联通西域的商道,对于我朝信威西北防御也大有助益,看似为了商贾之利,其实却有社稷之胸怀。”
孟珏沉眸,显然想避过这夸赞中锋芒,淡淡道,“孟珏此行不过是为利,却不知老将军为的是什么。
羌人虽然刚勇,然而论武功和谋略都不是汉朝的对手,赵将军并无克敌之忧。
反而与在下合作倒是件险事,老将军难道不担心惹火上身吗?
“孟大夫大概是对旧事还有所顾忌。”
赵充国转眸看了他一眼,道,“其实很多事情时过境迁,想必皇上也已放下了。
而老夫只是一介武夫,对大汉的一片赤胆,此心明月可鉴。
相信圣上也能体察。
“
“好一句此心明月可鉴“,孟珏冷冷一笑,“怎知明月不会偏照?“
“即使明月偏照,老夫自举无愧与天下,更视汉疆之固胜于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