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
云歌也不禁噗嗤一笑,却惹痛了肩骨的伤,不禁“哎呦”
了一声。
两人忙扶她重又卧下,她也不禁打量起二人。
看装束应是主仆,那形容尚小被称作葵儿的,应是个贴身丫头。
稍长的女子蛾眉皓齿,举止淑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我哥哥在哪里?”
云歌又问道。
“公子去了军营中,正与赵将军在议事。”
“是哪位大夫给我瞧病治伤的?”
“赵将军送了营中的名医吕大夫来。”
云歌心中一个模模糊糊的疑问似有了答案,不觉轻轻舒了口气,抬眼却见那个小姐模样的正静静看着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希冀。
云歌便转向她,问道,“请问芳名是?”
“姓丙,单名一个汐字。”
丙汐的眼睛依旧瞧着云歌,见她再无问题,便有深深的失望从眼底浮上来。
云歌不解,却也无从问起。
身体深处的伤痛和倦意涌上来,她又昏昏阖眼睡去。
大约又躺了几日,云歌才渐渐有了坐起的气力。
每日清晨,远处军士的操练声会将她唤醒。
白日里葵儿会送来制作精良的清粥小菜,丙汐还会陪她聊聊城外的战事。
原来赵充国将军依然闭城不出。
杨玉的军队在城外叫唤了几日,人疲马乏,已经撤回塞章去了。
这一日赵老将军又送了吕军医来虞园给云歌诊病。
吕大夫探验了云歌的外伤,嘱咐了丙汐和葵儿如何料理伤口,又开了几副汤药便匆匆离去。
闻听是赵将军营中的军士长途劳顿,染了时疫,故而军中医事繁忙。
吕大夫以后每过几日会来瞧一次。
卯时和酉时是吃汤药的时间。
丙汐会亲自端来煎好的两盅药,让云歌服下。
云歌本就对医药有过不浅的研究,尝得出一剂是化内伤淤血的,以白芨艾叶田七为主,又以当归为药引。
另一剂则是清肺安神的,以天门冬和麦门冬为主佐以酸枣仁和五味子。
这些都是中药里最惯常的方子,对症但却并不神效。
云歌并没有说,只乖乖吃了。
说也奇怪,这两剂平常的汤药竟对她十分有效。
只过了三日,她便感到体内有无数的小芽在破土,她知道那是肝脾生血再造的迹象。
云歌再吃这汤药时便留了心,果然尝出几味陌生的药草,隐在那主药的气味之下。
看来这吕大夫绝非庸医,倒是自己浅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