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武器都没有开过刃,实在太钝了,而他随身带着的匕首又不够长,在这种对峙下很容易落于下风。
得找个更锋利的东西,他那把匕首在安室透手上,刀刃太短了根本没法刺穿怪物的心脏。
“把这家伙的手砍了。”
用衣袖擦去侧脸上的血,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快点!”
安室透眯起眼睛,迅速抽出匕首,手腕翻转间立刻砍下了怪物还沾着对方血液的镰刀状触手。
残肢落在地上,立刻被池川奈拿了起来。
怪物这只触手的底端仍然带着锋利,他却全然不管,将其紧握在手里。
去死。
忍着腹部撕裂的疼痛,池川奈闪身上前,立刻斩断了它几条触手。
见他这般动作,安室透敛下心神,手上用力将匕首在怪物的心脏里搅动了一番,然后立刻抽身出来,朝着其他的触须砍去,帮助对方阻碍触手的攻击。
怪物此刻分外执着,明明差点被再削掉一个头,却只是闪避,没有急着把头颅收回去,还在让其不断发出喊声。
金发男人动作迅速地削去了几根触手,将其他的引到自己这侧,让心脏对准了后方。
“闪开!”
哥伦白声音想起那刻,他就往后方躲去,凌厉的刀锋瞬间落下。
男人的手法极其狠厉,带着报复般的怒气,在锋利刀刃的辅佐下,怪物的身躯和心脏一起四分五裂。
黑色的头颅在死前仍然低声喃喃着,没有面临死亡时的恐惧,只有温柔的咛喃,如同安眠曲一般安静。
闪电再次划开天幕,安室透顺着怪物的尸体抬头看去,身体被血水和黏液打湿大半的黑发男人松开了手里的利刃,他低头看着脚边的黏液,脸上没有任何与刚才动作一样的狠厉痕迹。
相反,他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带着化不开的疑惑和迷茫。
到处都是黑红的,他还挂着血迹的侧脸上却被泪水划开一道明显的痕迹,一颗晶莹的泪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金色的眼眸中滚落,已经悄然划过下颚,滴落进衣衫里。
“是谁?”
安室透看着他被泪水润湿的侧脸,难得错愕,这句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的疑问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
池川奈的回答带着和表情一样的茫然。
他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落了泪,在片刻沉默后就收敛了表情,只是比平时还要沉默一点。
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池川奈腹部的伤口还在滴血,和现实里不同,他的创口出血量很小,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但是不处理恐怕还是有问题。
安室透捡起对方为了方便行动而脱去扔在一边的外衫,在对方的视线下将其割成了布条。
“忍着点。”
对方迷茫后的表情看着实在有些可怜,金发男人移开目光,在动手前多嘴了一句。
“……我自己来。”
用袖口擦去脸上的血液,池川奈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准备直接上手给自己包扎。
他伸手拿过已经变成绷带的衣服,谁知道又将手上的血全数蹭到了布条上,让原本安静的绷带变成了没法使用的样子。
池川奈:……
在对方的目光下,他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为伤口和血污脏兮兮的手心,又移开视线,停下了准备自食其力的动作。
“绷带不够,你还是别乱动比较好。”
安室透这才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属于波本的笑来,“再说,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上面动手脚吧?在这里对同伴下手我应该也没什么好处……先靠到这。”
这个伤势已经称得上严重,金发男人检查了一番后准备让对方换个方便的姿势接受包扎,又下意识觉得对方已经无法自己移动,干脆伸手捞住他的肩膀往帮忙往旁边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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