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蹲在屋檐上,看到侍从将荀攸带了来,叔侄俩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谈论起了信件的内容。
这封信是从荀彧和荀攸老家颍川颍阴寄来的,荀攸称呼寄信人为叔公,而荀彧则称呼对方叔父。
“叔公平日里隐居不闻外事,怎么突然间送来信了?”
荀攸为荀彧倒上茶水,再看看那信的字里行间中只有问候。
平日里他辈分小,与叔公们往来不算多,实在是不明白叔父想干嘛。
在各位叔公盯视下长大的荀彧就不一样了,“平日里也没收着过叔父的信。”
荀彧隐约感觉到心里有话,但是怎么想,都不觉得叔父带来的是好事,“叔父最烦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只要没人来烦,他老人家能在草棚种一辈子花。
能让这位出来写信的事,想来是有关于荀家的大事了。”
荀家里能请动这位大佛的人太少了,除非是荀家租屋塌了这种大事。
“叔公信里也不明着说出了什么事,这让人怎么猜啊。”
荀攸苦着脸,展开信再次看了遍,哪怕是可以读首字,也找不到叔公这信里的藏头话。
叔公啊叔公你到底是要小辈做什么事啊。
家里头有这么一个有事不明说,就是要让你猜的家长,真是让人头秃。
荀彧太了解他这位叔父了,如果安排侍从去询问的话,怕是连草棚院子的栅栏门都进不去。
“不如吾回去看看?”
荀彧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另一册竹简,“反正吾也到了上任期,守宫令的官职不去也行。”
但是,离了这洛阳城,他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再见着玉……玉玺了。
荀彧皱着眉,心里纠结了半会儿,提起笔来在那册给他续职的竹简上勾画了一下。
“吾明日去递上这册竹简。”
荀攸点点头,心里却好奇叔父刚才那份犹豫源自什么,他无意间抬头,正看到坐在房顶上的翠猫,它两只金灿灿的猫眼直直地盯着叔父,像是要在人身上盯出个洞来。
明明没有风,荀攸却莫名觉得有点冷。
而反观荀彧,像是习惯了一样,一点儿都没被影响到。
从头听到尾的玉玺很不开心,这小子是想干嘛?!
不任守宫令了?!
怎么不当守宫令了!
这是要走了吗?这小子想上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