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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他的是云落雪,她挣扎着想要从缎无舟怀里下来,因为被无根水封了筋脉,怎么也挣不脱那强势的钳制,“你将方法告诉师兄,让师兄替我解。”
这句话话音刚落,整个百锦园气氛陡然一降,缎无舟眼眸半垂看着怀里的人:
“我不准。”
那声音阴冷森然,不像是云端上的仙尊,更像是深渊中求而不得的恶魔,周围看八卦的仙士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说话了。
缎无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换回了平常冷漠的口吻,甚至还有些许温柔:“我带你去疗伤。”
依旧的强势霸道。
云落雪不甘心的接着挣扎,缎无舟似乎是不耐烦,单手卡住了她推搡的手腕,直觉的那手腕处肤若凝脂,触感温润,纤细的并不像一双握剑的手,趁人不备直接灌进去一股灵气将人敲晕了。
等人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肩上,缎无舟才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仙士:“还请诸位自便。”
那话说的客气,却带着极大的威压,堵嘴的意思不言而喻,众多仙士噤如寒蝉。
众所周知,缎无舟其人,面冷心更冷。
凡是落到他手里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上个嘴碎说缎无舟是非不分的人,尸体都还在后山挂着呢。
缎无舟目不斜视的穿过一群锯嘴鹌鹑,往自己的寝殿方向去了。
庭落弦想跟上去却被弟子拦了下来,“掌门别冲动,缎——帝君既然说要给人疗伤,应当不会害仙尊的。
再说——”
再说无根水除了七星宫,还真的没人会解。
一场大戏落场,最后只剩下主谋孤零零的站在台上,晚娆也知道自己不受众多仙门人士的待见,掐着掌心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就追着缎无舟去了。
云落雪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惨白的病房和吵嚷的车祸是困扰了她近百年的噩梦,两者嘈杂无序像是切换失败的电视。
在她快要崩溃之时又变成了缎无舟。
那时她已然将缎无舟救了回来,不过他境界跌落连灵元都有了崩溃的兆头,难回七星宫。
她翻遍了所有的古籍秘法,终于找到了一方以灵补灵的秘方。
灵元割裂之痛钻心剜骨,云落雪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自剖灵元的时候。
五内俱焚,灵脉寸断。
云落雪在高床软枕中惊醒了过来,周围万籁俱静,铜炉里烧着安神香,青烟袅袅。
隔着水墨色的帷帐,云落雪大致扫了一眼这寝殿,陈设刻板严肃,只有那盆美人腰格格不入,而墙壁上的剑铭则说明了他的主人。
以煞拨正,是日魁剑,缎无舟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