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槐身上和手腕处一直流淌不停的血,在止血粉的作用下,果然慢慢凝固,只是周槐却比之前更加痛苦。
周槐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额间冷汗涔涔,口中的呻吟声愈凄厉。
安安抬了抬下巴,“怎么样,没骗你吧?”
常安的目光复杂难辨,落在安安身上,哽咽于喉:“你不是来抓我的?”
安安诧异地望着他,“我又不是警察,我拿什么抓你?你等会吧,警察应该一会就到。”
常安噎住,他无语地问:“那你上来就是单纯想折磨周槐?”
安安再度投来一抹奇异的目光,连忙摆手澄清:“哎!
这话可不能乱说,医者仁心,我是怕他死了,才上来的!”
常安:“……”
他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少女,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实话实说,上来干什么的?”
安安笑眯眯地窜过去:“确实有些问题想问你,当然,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你救下去。”
常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中藏着几分自讽,没管安安的后半句话,只回答了前半句:“你是想知道我突然哪来那么多钱给我妻子治病的?”
安安头点出残影:“对对对。”
常安笑了声,声音中满是苦涩:“我妻子生病之前,我刚刚创业成功,虽然还没有成为很有钱的大老板,但相比大多数人,我的生活已算是颇为优渥,在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那天,我的妻子竟被诊断出患有脑癌,还是晚期,我和我妻子是青梅竹马,我很爱她,所以我拿出我所有积蓄,变卖了房子和车,变卖了公司,到处给我妻子治病。”
他的声音低沉而痛苦:“可是,我妻子的病还是日复一日的恶化,我的那些积蓄,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我妻子的死亡,直到最后的钱也花光,我妻子告诉我她不治了,我本来都要带着她回我们的老家,在她走后,我也会跟着她走。”
“就在这时,有个人找上了我,告诉我,他可以给我钱,让我妻子继续治病,甚至可以想办法让我能约到医生的手术,我当时满心想着我的爱人有救了,抓住那棵不知道是不是黑心的稻草,当成我的救命绳。”
“我答应的那天,那个人就给了我很大一笔钱,一笔足够我妻子做手术的钱,我带着那笔钱,带着我的妻子来到京都,那人又告诉我,要想尽快预约到医生的手术,只能借助舆论,于是我三天两头的来医院闹,把这事闹大后,终于成功预约上医生的手术。”
安安忍不住打断他:“你就不曾担忧,那人或许是在利用你吗?”
常安的眼神倏地一暗:“我当然怕,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救我妻子,只要我妻子能活,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接受。”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畅快:“况且,你以为我真的没有防备吗?那人来找我的时候,企图用催眠抹去我对他的记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每次与他见面的时候,我都暗中携带了微型摄像机,他的样子,我一清二楚。”
安安闻言,心头猛地一颤。
【他看到一号的样子了?】
紧接着她就听到常安说道:“我私下里调查过那人,那人是裴氏集团现裁裴胜身边的助理,诸沢。”
言及此处,他拿过旁仍在直播中的手机,屏幕里仅余下警局内部人员还在观看,她冷笑一声,关闭直播间,把手机丢给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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