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抿了抿唇,无声地跟在他后面。
他的冲动在这时冷却,望向路荺的背影,有种说不清的情感。
要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就好了,安薄想。
“货船来了!”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脚步声四起,夹杂着物体落下的声响,安薄看到很多人围在港口,货车随意停着。
“哟小子!”
有人走到他们身边,和路荺说话。
安薄停下脚步,静静站在一旁。
“明天下午天文馆见,”
他拍了一下路荺的肩膀,道,“车都给你准备好了。”
“嗯。”
路荺道,“谢了。”
“对了,”
那人继续笑着说,“最近都没见你小子弹吉他,怎么,老杜没骂你不练琴啊?”
路荺:“我又不是小孩。”
“也对,孩子都长大了,能走就赶快走吧……”
那人又拍拍他的肩,之后向港口走去。
安薄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回过头时,刚好对上路荺的目光。
路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向前走去。
第二天中午,还在细嚼慢咽的安薄得知了一个消息。
距离彩排还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他们要改变练习地点。
文化馆是最直接的选择。
安薄记得那个地方,有他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演奏厅独有的味道,庄重、严肃、华贵,但事实上,那只是人们荒谬的意象,不过是松香、建筑材料,又或者难闻的化学合成物的组合体。
也是从某一刻开始,他不再喜欢那个地方。
下午两点,也就是孩子们睡醒后,他们出发了。
听到要去文化馆,他们异常兴奋地大笑着,安薄摸了摸耳朵,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