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每次上完床他还会在心里怪一怪施泽的无情,但是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走近了一点,他却骗了施泽,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和立场去怪施泽不相信他了。
徐砾看着施泽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黄臻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
施泽应该是生气的,可他漠然地看着徐砾,“我问过你两遍,问你在哪里,结果还是要由别人耀武扬威地来告诉我,很好玩,是吧?”
徐砾左手攥着收好刃的小刀,指间还沾了点血没擦干净,他蹭着裤腿把手上擦干,垂下眼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
“别跟我假惺惺说对不起,”
施泽确实是在气头上,一把拽着他拿刀的手腕举起来,讥讽地勾勾嘴角,“等一下把你逼急了,你是要给我一刀还是给你自己一刀?”
徐砾呆住两秒,一双眼睛登时红了,失控地笑起来,肩膀跟着颤了颤。
“你见过我妈妈,她是有精神病。”
走廊这头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偷摸跑上来看一眼的黄臻恨恨看着这一幕,在想要不要冲出去带走徐砾,心情复杂交战着。
徐砾抬起另一只手握着施泽的手臂。
“施泽,你就当我遗传了她的好了。”
施泽拧着眉头看着徐砾的模样,稍稍松了松力气,徐砾立即抽手出来,把那把刀放回了口袋,却仍然低眉顺眼,咽喉处的皮肤和底下凸凸跳动的血管在施泽手里因为吞咽而起伏,他红着眼睛说:“可是无论你怎么想,都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就没想过解释解释吗?”
施泽把徐砾往后推了一把,双手都按住了他的肩膀,冷冰冰说道。
“解释吴程程为什么要嘲笑我妈有病么?”
徐砾笑问道,“还是解释我为什么要跟黄臻联系?”
施泽直直盯着徐砾,在良久的沉默和暗流汹涌下,按下了他们身后的门把手,将徐砾推进隔壁包间。
他转过头,目光穿过走廊,狭长的眼睛往躲在圆柱后的黄臻扫了一眼,在黄臻大吓一跳骤然缩回去然后跑掉之后,施泽走进包间,房门被带着重重合上了。
和旁边一模一样的情侣包间,情趣用品统统展览似的摆在明面,床上桌上椅子上,除了基本措施要用的东西,还有手铐鞭子皮拍和按摩棒这些,乍一看有些露骨的吓人。
施泽黑脸站在门边,感觉四处都难以下脚。
徐砾今天单穿了一件宽松的纯白T恤,居然还干干净净,衬得露出来的皮肤也很白,他对施泽总是体贴入微,揣测得到施泽的脾气和意图。
他靠近了施泽,攀上施泽的肩膀,小心翼翼抬头就吻了上去。
施泽嘴唇紧闭,垂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