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捏住唐思遇的手腕,反剪在背后,单手拧开盖子,挤出一些软膏在指腹上。
唐思遇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疼。”
静了须臾,陈周越点头说:“好。”
“那不擦了。”
“嗯!”
刚松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的瞬间,唐思遇忽地感受到被分开,随即一抹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
……”
额头抵着床,唐思遇从头红到脚,紧咬着嘴唇,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讨厌你。”
陈周越是撒谎精!
两人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了两天,期间江应回给陈周越打了两个电话,让他回家吃年饭。
这些年母子关系僵持,家里的亲戚都看在眼里。
江应回说:“你是不是非要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下不来台?”
“初六必须给我回来。”
嘟——
陈周越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妈就把电话断了。
他没再拨回去,给江应回发了条短信说会回。
母子关系生疏到这个地步,好像双方都有错,但说到底又谁都没错。
陈周越不知道唐慕延做的那些事,而江应回也不能接受自己悉心教导的孩子是个同性恋,长大后一意孤行的要和一个瞎子过一辈子,何况对方还是曾伤害过她的人的孩子。
以前江应回喜欢把情有可原挂在嘴边,可语言的重量很轻,这是一道没办法得到谅解的无解题。
随意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陈周越思忖着该怎么和唐思遇说,他没把握对方愿意和他一起回首都。
这时,唐思遇从卧室出来,对陈周越到他这里不过三天,他却找不到自己内裤放哪儿了的事感到震惊。
“陈周越,你把我的嗯嗯放哪儿了?”
唐思遇含糊其辞,清醒的时候羞耻心爆棚。
“什么?”
陈周越见他还穿着睡觉的那套短裤和宽松长袖衫,走过去抱起唐思遇到卧室。
把人放床上,他打开衣柜,在右边抽屉里拿出一双干净袜子给唐思遇穿上,问道:“要什么?好好说话。”
嘴唇动了动,唐思遇这几天被折腾够了,提起内裤就会联想到很多无法言说的画面。
他避开视线,小声地别扭道:“内裤。”
陈周越有点轻微洁癖,家里上上下下他都全部规整清洁了一遍。
唐思遇以前放内裤的位置在上层隔板那儿,和短裤放一起,陈周越收拾的时候给他全整理到衣柜中间那层的抽屉里了。
视线往下瞥了眼,他稍稍侧过脸,轻笑了一下,没出声。
穿好袜子,唐思遇曲着腿,脚还被他握在手中。
短裤裤腿宽大,陈周越伸手,在对方全身最有肉的地方摸了一下。
滑溜溜的。
他忍着笑意:“起床的时候怎么没和我说?”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能找到啊,哪知道你突然给换了地方。
唐思遇揣测他,忽然抿了抿唇,蹙眉道:“你不对劲儿。”
“嗯?”
唐思遇肯定道:“你把它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