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虽然刚刚认识,但显然没有给彼此留下好印象,吴阿姨觉得这可能就是年轻人说的气场不和。
除了钟黎有事叫她,两个人一整天都不会交流。
这种氛围持续到第三天。
钟黎午睡醒来,下楼散了会步,回来时对吴阿姨说:“我想吃葡萄。”
孟迎在一家人文地理杂志社供职,工作需求,经常需要全国各地地跑,昨天又接到新的拍摄任务,连夜出发了。
到达目的地后她给钟黎打来视频,给她直播大草原的美丽风光。
那边信号不好,时不时就卡成一片花,钟黎趁机咔咔咔,截图了几十张丑照以备不时之需。
吴阿姨清洗好一碟葡萄端过来,放在钟黎面前的茶几上。
她正跟孟迎说话,瞥了眼那碟葡萄,抬起头。
“吴阿姨,葡萄要剥皮。”
正准备走开的吴阿姨停住,和她对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看了看葡萄,震惊地问:“你是要我给你剥好?”
钟黎看着她,重复确认:“对。”
吴阿姨实在没见过这种人,也不能理解这种要求:“哪有人吃葡萄要让人剥皮的。”
钟黎:“我啊。”
“我以前照顾老夫人和太太那么久,吃葡萄也没有让别人给剥好皮的。”
钟黎:“但你现在照顾的是我。”
前两天的事情孟迎有听说,知道这位保姆阿姨对钟黎态度有点问题,这时候试着缓解气氛,说:“阿姨,她吃带皮带壳的东西一直都是让别人剥的。”
钟大小姐从小就是被这样照顾的,所有食物的皮和壳,都会有人帮她处理好。
即便她现在失忆,忘记自己从前过着怎样的千金大小姐生活,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或者说,她就没有自己剥皮的意识和肌肉记忆。
但孟迎忘了自己嘴笨,这话说出来,吴阿姨对钟黎娇纵、难伺候的印象,更加重了。
“你要是说橘子、橙子、荔枝那些,我都可以给你剥,但是葡萄怎么能剥。
这种葡萄的皮是可以直接吃的,你要是不爱吃,也可以吐掉。
我就从来没见过谁吃葡萄让别人给剥皮的……”
吴阿姨说话有点碎,干活的时候也喜欢嘀咕,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不由地把这几天对钟黎积攒的埋怨也连带出来了。
“你们家人就是把你惯得太过头了,太任性,自我为中心,一点也不为别人考虑。
我们少爷从小就没有这些坏习惯,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