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登基时,给她的位份也不过是贵嫔,不过是把来时的路再走一遍,她膝下还有小公主,没道理这条路会比先前更难!
铜芸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
“奴婢总觉得皇上话中有话……”
祁贵嫔一顿。
铜芸低声:“皇上说娘娘高位许久,失了平常心,奴婢在想,皇上也许并不觉得今日一事是娘娘的错,但证据确凿,皇上不能不罚娘娘。”
“娘娘三翻四次出了差错,即使娘娘不是真凶,也得担上一个治下有失的罪名。”
铜芸总觉得,皇上口中的平常心,不是指娘娘善妒从而做出一系列错事,而是说娘娘自从高位后,太过安然享乐,从而失去了该有的谨慎心。
娘娘曾不是昭仪时,再得宠也记得小心谨慎,殿内何时出现过这么多的差错?
皇上的确重视皇嗣。
但长春宫被钻得都是空子,皇上怎么放心让娘娘继续照看小公主?
今日丢了贴身的簪子,娘娘一点都没察觉,来日有人在殿内谋害小公主,难道娘娘就能察觉了?
祁贵嫔人怔在原地,她不是个蠢人,只是被情绪蒙蔽住双眼,铜芸一提点,她就瞬间了然铜芸的意思,她抬手捂脸: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原来他给她降罪,除去因云婕妤落水动怒,剩下的也是因怕她照顾不好小公主。
成也小公主,败也小公主。
不论好与坏,皇上可有真正地把她看在眼底过?是没有过,还是看得清却不在意?
祁贵嫔在哭。
铜芸却不知她在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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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内委实安静了两日。
容昭仪被贬位,如今变成了祁贵嫔,德妃娘娘又被禁足,在行宫中剩下唯一比云姒位份高的只有静妃娘娘,偏静妃娘娘又是个深居浅出的,一下子,云姒就成了剩下妃嫔中位份最高的那个人。
管理权自然而然地移交到了云姒手中。
云姒乍然得知这件事时,人都懵了,她和秋媛对视一眼,忍不住看向来传消息的许顺福:
“公公,您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许顺福被她叫得忙忙摆手:“您还是喊奴才名字吧!”
话是这般说,许顺福还是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
“皇上说,让您看管一下来行宫的这些主子娘娘。”
云姒惊愕地瞪大了杏眸,她指向自己:“我?她们能听我的?”
这种狐疑的语气,让许顺福苦笑一声,他压低了声音:
“姑娘,您是不是忘了,如今您贵为婕妤,是在行宫中除去德妃和静妃外位份最高的人,德妃被禁足,静妃身体不好,您不接手这管理职权,谁来接手?”
婕妤位份再贵重,但在御前人眼中,终究是姑娘来得亲近一点。
许顺福有点失了礼数,但却是真心实意地和云姒说这句话。
云姒呃了一声,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