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对方稍显冷静,他去了窗边,背靠窗子,坐在窗台上。
窗纸依稀透亮,从外头看不清屋内情形。
依照从前学过的办法,他开始求他,但什么时候怎么求,都是有讲究的。
起初要表现得抗拒,求他饶过自己;发现对方不会饶,便求他克制一些,不要弄坏了,也不要彻底粉碎自己的体面。
伴随着对方的变化,他的声音也要逐渐转变。
到最后反而求他不要怜惜,疼痛也不管了,脸面也不要了,只想就此沉沦,放弃一切换取他片刻垂怜。
这些套路他很熟悉,尽管通身不自在,但他已然学会掩藏心思。
“男人们记住你,绝不是因为你那举世无双的皮相,而是因为你给了他们想要的。”
“京中那些贵人,最喜欢的便是他人的服从。
朝堂上服从是畏于权势,并非出自真心,他们觉得没意思。”
“清高自持的公子,原本极力拒绝,却被他弄得自愿献身、乐在其中。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显出他们的本事?”
陆子溶想,齐复曾为风月场中老手,她教的这些应是管用的吧。
按照她的说法,他日自己离开了,也不知费了这许多心思的露水恩情,傅陵会记多久。
以及那些答应自己的事,他会记多久。
休养了这些天,身子勉强够折腾两次。
这第三次需要站立,一边膝盖还要托起来,十分磨人。
之后,疲惫翻出了通身寒意,他还是想咳,只因顾念着对方的兴致,忍住了。
傅陵指尖摩挲着被「经年」咬出的疤痕,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弄的?”
陆子溶自不能和他解释那些,随口应付:“儿时受的伤,许多年了。”
“做什么事,能伤到这种地方?”
这话听出不对味,陆子溶对上他目光,竟在其中发现了恼怒。
和他发现自己和李愿在一起时,是同一种。
还是怀疑么?陆子溶轻叹口气。
从前学过的法子,对付常人是一种,可若对方占有欲极强,癖好特殊,那还有另一种。
他看了一会儿那孩子的双眼,而后垂下目光,偏过头,话音幽幽:
“阿陵,不知你可还记得,六年前,有一次你做错了事来我面前跪着,我打了你。”
“那时我挥着戒尺,心里忽然冒出个荒唐想法,若是哪天,能让阿陵也这样打我一次该多好。”
“这六年来我时不时冒出这样的想法,方才我们做的事,我早在心里想过无数次。”
“我已满心都是你了,又如何会与旁人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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