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想着先前都能赚钱,便咬咬牙,将丈夫卖盐的十二两银子都给了他。”
“没想到,此人第二天就从村里消失了……那可是我们全家留着过冬的银子啊!
知州大人,当时的借条我都留着,上头有魏文的签名,有凭有据!”
接着中间那人开始讲述。
他女儿在豆蔻之年便被魏文的甜言蜜语哄骗,很快大了肚子,魏文却死不认账,小姑娘抑郁成疾,最终一尸两命。
而右边的人讲的则是魏文倒买倒卖、以次充好,致使她的店铺损失惨重的事。
这三人虽都在西山县,但属于不同的村子,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得。
他们讲述之时,院子里一片哗然。
百姓们的愤怒原本冲着官府,如今进入到故事里,都变成了冲着魏文。
主审官问:“即便你们有凭据,但魏文已死,告了又有何用?”
原告们道:“魏文财物都在你们手里,应当分给我们,赔偿损失!”
吕不为在知州耳边又说几句,他便抬高话音:“魏文财物的确都在官府,但不能尽数给你们——他污蔑官府,如今多少百姓跟着对州官生疑,田州官府也要他赔偿。
主审官,计算他们损失的财物,仔细分割吧。”
此话一出,外头的百姓们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是为什么。
有人小声道:“原来魏文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他的话,以为官府真的有问题。”
吕不为不知何时又混进了百姓里,朝众人道:“你们中可有凉州人?总得问问那三个是不是真凉州人吧。
万一这是在演戏……”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说得有理!
我祖上就是西山县人。
喂,卢氏,我问你,西山县一共有几家珠宝铺子?”
卢氏皱着眉回答:“我在西山县住了三十年,从没见过什么珠宝铺子。
富贵人家的玩意儿,小县民可用不起。”
提问的人冲大家点点头。
吕不为接着问原告:“魏文是个怎样的人?和官府有什么交集么?”
卢氏道:“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地痞流氓,十里八乡谁不这么说,也就我消息闭塞,才让他骗了。
他会成这样也是因为官府,他小时候父亲犯了事,官府杀了他爹抄了他家,没人管他了,可不得靠骗么!”
立即便有人道:“官府这样对他,他定然十分憎恨,说不定想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