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妤是第一次骑马,姚蘅左手牵着自己的马,右手牵着她的白马。
他故意在帐篷周围徘徊,让大家看见他和公主独处,时不时回头与傅知妤说话,聊起许多趣事逗她笑。
日落西沉,草场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傅知妤穿着单薄,在马背上打了几个喷嚏,提议先到此为止。
姚蘅欣然应允,一路送她回居住的帐篷附近。
荷月端来铜盆,为她细细清洗双手和脸颊,一边问她:“那位郎君是谁,怎地送殿下回来?”
傅知妤与她说了今日见闻。
荷月皱起眉头,提醒道:“接近您必然有别的心思,殿下还是多多提防他们,个个都跟人精似的。”
傅知妤垂下眼,自己取过架子上的干毛巾:“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荷月微怔。
“反正说到底我也要找个人嫁了,帮皇兄拉拢夫家。”
她今日握过缰绳,擦手指的时候更认真些,“与其被指给根本不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还不如我先挑个顺眼的呢。”
荷月无言以对。
傅知妤反问她:“姚蘅长得好看,脾气看起来也不错,除了暂时不熟,哪里不好?”
“那也要陛下点头才行。”
提起傅绥之,她就拧起眉头。
她有意躲着傅绥之,但各种场合难免还是会见面。
哪怕傅知妤尽力忽视,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像半化的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到张世行是故意站在那被她发现。
肯定是傅绥之让他干这事的!
傅知妤哼了声,把毛巾丢回盆里,溅起一小蓬水花,落在地毯上。
·
围猎结束,收获颇丰。
宫婢们去整理清点猎物,准备处理之后作为等会儿宴会上的菜肴。
傅绥之翻身下马,径直回到自己的帐中,解开衣扣,换去沾了猎物腥躁气息的衣服。
“那匹马她收了没?”
方瑞应道:“收下了,公主爱不释手,连马鞭都收起来说不想用。”
傅绥之想象了下画面,忍不住扬起唇。
确实是她会做的事。
方瑞事无巨细交代着公主今天的行程,说起姚蘅的时候,傅绥之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