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备了厚礼,因着有客,便让张麽麽跟着送怜煜过去找芩南逐拜师。
沛国公夫人进门时,怜煜恰好进马车,她恍见了一面。
马车帘垂下,就见不着了。
她问旁边的人,“那是谁家的公子?”
有些眼熟。
婢女说不知道,马车扬长而去,也看不出来。
芩南逐先前跟怜煜说过他的住处,怜煜想好了,便来此处找他。
见到怜煜携礼来,他很高兴。
杜成越也在,芩夫人开心,亲自动手下厨,留人用晚膳,盛情之下推脱不了怜煜只得应下。
今日一再耽搁,簪子的事情还没有问阿姐。
芩南逐去取酒。
杜成越还记得怜煜的酒量,拉出来笑话他。
拜师酒得喝,酒盏不大,怜煜喝了倒也没有晕。
杜成越开心,今儿个反倒是他喝醉了。
席间,芩夫人给怜煜夹菜,“看着阿煜,想到之俨了,你和他长得真像。”
“若是他有儿子,必然同阿煜一般俊俏。”
像?
怜煜蹙眉,“之俨是谁?”
芩夫人还没有说话,芩南逐抢在前头。
“不是谁,先前也拜在我门下,算是你们的师兄,你们师母啊,眼神不好,总是胡乱认错人。”
“他也常说成越像。”
他在席下按住芩夫人的手给她示意不要提。
多年夫妻,自然是心领神会。
芩夫人一拍脑袋,“瞧我,闻些酒气,又看错人了。”
怜煜压下心头的怪异,低声哦。
先送了杜成越回去,怜煜到府上时,天色晚了,含妙在外等候,给他温了一壶醒酒汤。
“阿姐歇了吗?”
今日依然没有见到邵瀛的马车,他没有回来。
“公主下午陪同沛国公夫人说了好一会话,有些乏累了,特命奴婢在外等小公子。”
没见到女郎,怜煜也不好再问,只让含妙转达他的问候。
楚凝着一袭锦白裘衣,翻着书卷,“挑好的人送去阿煜的房内了吗?”
含妙点头,“公主放心。”
怜煜进了院门合上,他泡浴澡时,忍不住拿着手里的镶宝双层花蝶鎏金簪。
修长的指忍不住来回摩挲着簪身。
忍不住想到那个梦,心气又是一阵浮躁,趁着而今无所遮掩,许多压抑得很了,反弹得厉害。
烛火被他弹灭,周遭陷入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