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州越说心里越难受,最后几乎梗塞不能言。
而王言卿心里,同样大感震撼。
这真是一个恐怖故事,傅霆州说出来的事情和陆珩一模一样,没陆珩详细,但大概脉络如出一辙。
王言卿可以确定这就是她真正的成长经历,但是,她总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家庭长大,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傅霆州心里愧疚,他怨恨陆珩,但说白了,卿卿忘了他和他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
傅霆州想要握住王言卿,一碰她的手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身上为什么这么冷?”
王言卿抽回手,抱紧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稍稍缓解了腹中刀绞一样的痛。
王言卿脸色煞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冷淡道:“不关你的事。”
傅霆州用力握紧拳,最终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傅霆州压住冲动,说:“好,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
怪我以前太疏忽你,害得你被奸人蒙蔽。
但是卿卿,你要记住,我才是真心对你好,陆珩他一直在骗你。
去年十二月初一我带你去西山上香,他沿途设伏,害你落崖。
他应当在崖底埋伏了人,当即就将你带走,等我去崖下救你时已经太晚了。
我不知道你失忆,这半年一直在找你,但陆珩这个小人两头骗,他骗我你离开了京城,又骗你他是你哥哥,反而把我说成恶人。”
傅霆州和陆珩的说法完全相反,在傅霆州这里,陆珩成了那个埋伏的人。
王言卿痛苦地捂住额头,后脑像有锥子敲打一样,疼得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真是可笑,她的两个“哥哥”
都说以前太过疏忽她,导致她失去了记忆。
到底谁才是真的,难道她生来就不配被认真对待吗?
而傅霆州的话还喋喋不休,不肯放过她:“他一直在利用你。
包括这次南巡,查案本该是男人的事情,他却将你牵扯进来,害你舟车劳顿,颠簸受苦,最后功劳却全是他的。
他如果真是看着你长大的哥哥,怎么忍心让你受这种罪?他丝毫不心疼你的身体,他只是想利用你。”
王言卿将脸埋在膝盖里,身体都在细微颤抖。
傅霆州看王言卿的状况实在不好,不忍心再刺激她,说:“好,我不说了,你不舒服就先休息吧。
你可以慢慢想,到底谁是真心对你好的。”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王言卿,她突然抬头,说:“你说这么多,都不能改变是你将我打晕并且绑架。
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
傅霆州无言以对,说:“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别无他法。
现在你已经脱离了陆珩的魔爪,我绝不会再逼你了。
你想做什么,用什么,都可以直言。”
“好。”
王言卿一口应下,说,“我要出去。”
傅霆州嘴唇动了动,他下意识想拒绝,但王言卿现在十分排斥他,他再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傅霆州强忍着不甘心退步,咬牙道:“可以。
但你现在情况不佳,你想去哪里,我派人送你……”
“我没事。”
王言卿冷漠地拒绝他,自己费力撑着床架站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傅霆州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她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