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从亲生母亲和继母那里学到的就是打压和掠夺。
伊莱斯并不认为继母是能好好商量的类型,否则他也不会频繁住进治疗舱。
威胁是两人相处时最常用的手段和互动方式。
乌涅塔扔垃圾一样把人扔开,朝走到门边的妈妈低声说:“不用担心。”
她:“我是怕你受伤。”
乌涅塔轻笑:“我这几天抽空换了个机械臂,墙砸烂了我都不会有事。”
帮她把手上沾到的血擦干净,母女俩的气氛稍稍缓和。
伊莱斯从她们的相处中,嗅到些她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的蛛丝马迹。
“你又没有教过我。”
他抓住乌涅塔的脚踝,执拗地说道。
“我可以改。”
伊莱斯说:“你教我啊。”
乌涅塔一愣,把人踢开:“滚开。”
……
黑暗中,伊莱斯抱着腿蜷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
埃克特在餐厅旁支了张简易的床,他从小就是这么睡的,把被子盖好,犹豫道:“你的伤真的不用处理一下吗。”
知道他还有用处,埃克特怕人真的死了,犹豫再三还是把他放进来了。
“死不了。”
伊莱斯语气低迷。
头上的伤早就结痂了。
脑子里一片茫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训练成戾气全无的家犬了。
换了个姿势,眨眨干涩的眼,试图寻找威胁以外的有效手段。
快被他盯出洞来的门板后面,母女俩久违的躺在一起。
“为什么不愿意提取记忆?不是说在世上最爱的人就是我吗。”
乌涅塔声音闷闷的:“虽然白天放了狠话要陪你一起去死,但我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小时候被病痛折磨时,是你要我坚强,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之前你不让我离开这里,说外面危险,可是在外面生存没有你说得那么难,虽然很辛苦,但是得到的也很多,骗别人的感情和钱跟小时候骗人家的糖一样简单。”
“你不愿意储存记忆,是因为那个秘密吗,和我机械心脏上刻的那几个字有关?”
那三个字,虽然乌涅塔不会读,却早在妈妈无数次的书写中,把每一笔记得一清二楚。
高逐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这具机械躯壳里,住着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在垃圾堆把被遗弃的她捡回来,也是私心在作祟。
那时她刚穿越到这里不久,正是a管会大清洗的时候,除了避免被抓,还要想办法搞钱换维持生命的能源。
高逐云上辈子只是个小康之家的普通女生,但生在红旗下,一朝穿到这个神经病一样的abo世界,除了怨就是恨。
她不敢去死,怕一睁眼到了个更操蛋的世界。
阴沟老鼠一样躲来躲去的某天,在垃圾堆里听见了婴儿啼哭声,声音微弱。
看着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受苦,扭曲的心里划过一丝快慰,她冷眼站在旁边,打算等婴儿咽气,却鬼使神差地上前看了一眼。
是女孩。
被垃圾袋掩盖的小小身体,是一具符合她认知的女孩身体。
腺体几乎没有,下面也没有不该有的挂件。
oga在这个鬼地方很少见,更不会被遗弃,高逐云把她带回去,给她起名叫乌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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