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没有现身攻击,现场安静得过分。
走廊的光在头顶上亮着,左侧是光线有些暗淡的储物室,门板是随意贴上的棕色贴纸,下部分有些暗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是在什么时候溅上的。
右侧是客厅,一路直通家门,这扇厚重的防盗门是银色铁质,此刻大开,露出走廊外的一片黑暗。
余清韵总担心另有邪祟再通过大开的家门进入家中。
她将眼睛移到面前掩虚露出一条漆黑门缝的,简直就像在引诱她进入其中的,爸爸妈妈的房门。
从她房间里走去家门处关上家门需要一段距离,她不可能再走过去关上家门,然后才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
这一点点去关门的时间,距离,过程变数太多。
余清韵只看了一眼打开的家门,压下心中对家门的忧虑,握紧匕首,向前几步,推开爸爸妈妈的房门。
那名邪祟帮她打开了爸爸妈妈的房门,没有攻击她,它肯定就藏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
它为什么要引诱自己进来?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引诱。
门被完全打开,余清韵才发现其实房内并没有刚才掩虚时看起来漆黑一片,里面似乎有一点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台灯的光。
余清韵没有贸然进去,站在走廊上,伸出一个手在漆黑门内墙壁摸索一下,很快摸到了房间里灯光开关,她一摁下去。
房间里仍然没有亮起,这个灯开光不管用,看来是打不开了。
打不开就打不开。
余清韵进入房间。
她一进去,眼睛迅速适应昏暗的室内。
她向前几步,转身,房间内部所有的一切呈现在眼前。
没有邪祟,余清韵没有看到那个邪祟。
一张大床,暗红色的被套被掀开在床上,上面花纹看不清,内嵌在墙体的米白色衣柜。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挡住窗户的一个大白布。
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光透出,透在白布上,余清韵之前发现房间里的微光就是这透亮白布发出的光芒。
余清韵仔细看着这个白布,这有什么用?
“铛铛铛”
忽然巨大的锣鼓声在室内回响,余清韵整个人打跳着就要离开房间。
哪里来的锣鼓声。
接着是鼓声,不是那种现代的鼓,沉重,透露着厚重的气息,鼓点并不密集,缓慢有力的节奏。
随后又是其他的乐器跟着响起,余清韵没顾得上这些诡异古怪之处,她四下左右看着,紧张地防备着有没有邪祟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她这是才发现爸爸妈妈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同时,室内的光影有所变化,余清韵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原来是有一些东西出现在了白布之上。
这个时候余清韵才发现这是一个皮影戏的影窗。
锣鼓喧天之中,白莹莹的影窗是这昏暗室内的唯一亮光。
现在这亮光影窗上放着好几张东西,没有皮影戏的操纵杆,这些皮质的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上面一样。
余清韵通过这上面的图案勉强认出是一些家具。
沙发,床,几扇门。
只有寥寥几样。
余清韵发现它们隐隐勾勒出家里的平面图。
突然右侧出现一个皮影小人,根根分明的骨头,分明是一具骷髅。
这个骷髅肢体僵硬地摆动,走到客厅正中间,双臂摆动,开说。
声音尖锐刺耳,有点像妈妈笑起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