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想,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卢欢虽然幼稚,但偶尔也有不蠢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找人揍钟恒是个大把柄,于是闭紧嘴拒绝交代打架原因,而许惟更不想把钟恒扯进来,因此也什么都不说,僵持之下,老师也没办法,最终两人在双方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见证下假模假样地互相道歉了事。
至于自我检讨,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许惟按照陈光辉的要求在班会课上读完了一千字的检讨书。
由于钟恒在学校里的受关注度,许惟和卢欢的这一架不可避免地轰动了一阵,连续一周走在学校里总有人频频回头看她,夹杂着小声的议论,惹得钟恒生气地瞪了人家好多次。
不过,这件事之后,陈光辉似乎不打算再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
他不方便联系许惟家长,便从钟恒这边下手。
结果,隔周的周一中午,许惟就毫无预兆地在办公室见到了钟恒的姐姐。
这时候的钟琳也不过二十多岁,但她是以钟恒家长的身份来的,许惟不免有些紧张。
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状况。
她默默站在一旁,听着陈光辉委婉地向钟琳讲述她和钟恒的早恋问题。
不得不说,陈老师平常看起来温吞和蔼,和家长讲起道理却是一套一套,颇有几分洗脑功效。
许惟听着听着,差点都要觉得她和钟恒再继续早恋下去就要伤天害理、后患无穷了。
眼见着陈老师已经在拐弯抹角地劝钟琳对弟弟多加管束,许惟觉得钟恒在劫难逃,八成会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她偷偷瞥了一眼钟恒,恰巧他也看过来,视线碰到一块,他悠闲地冲她翘起嘴角。
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种不分场合的乐观主义精神值得敬佩。
许惟默默收回视线,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状况,哪想到这位钟姐姐和她弟弟一个样,全然不按常理行事。
陈光辉的话刚说完,钟琳就十分愉悦地看了许惟好几眼。
钟琳的眼睛和钟恒相像,许惟一下就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钟琳友好地冲她笑了一下,转头对陈光辉说:“陈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弟弟一向不省心,调皮捣蛋惯了,这两年真是辛苦您。”
陈光辉摆摆手:“客气可客气了。”
“不过,就您今天说的这件事儿吧……不瞒您说,”
钟琳话锋一转,“我弟弟自从谈了恋爱,不打架不闹事,天天回家看书学习,难得乖得跟小猫儿似的,我让他分手这不是傻嘛,我巴不得他俩谈到天荒地老咧。”
“……”
陈光辉一时没有从这逻辑里跳出来。
一旁的许惟也愣住。
她扭头去看钟恒,那家伙冲她眨了眨眼睛,笑得不知道有多欠揍。
自此之后,陈光辉无奈地放弃了这“棒打鸳鸯”
之事。
而钟恒履行承诺,顺从地按照钟琳的要求,从小旅馆搬回了家。
五月兵荒马乱,大大小小的测验全挤成一团,离月底越近,作业量就越多。
许惟的生日恰好赶在最繁忙的29号,那天晚自习有一大半同学都留下写试卷,钟恒昏头昏脑地改了一天错题,却仍仔细记着这事。
礼物是他之前就买好的,那天傍晚他匆匆忙忙买了蛋糕,一直等到晚自习结束,大家才一起跑到对学校对面的烧烤店,给许惟过了十七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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