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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愉想,若不是宋言深后来与平康坊的女人有了牵扯,她也不会退亲,或许就真的按照婚约嫁给他了。
可是,这一刻,十三岁的纪愉身体里活着的却是十六岁的她,在见过了宋言深那些可恶、疯狂、骇人的行为之后,她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做兄长一般的人看待。
她对他的畏惧,消不掉,磨不灭。
她还在怀疑是他害了她的命呢!
就在纪愉苦于如何应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救出水火。
“杳杳!”
纪宣牵着马走来。
墨兰色的高大身影一入眼,纪愉如蒙大赦,惊喜地朝他跑去:“哥哥!”
跑到纪宣身边,却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她这才看到纪宣面颊泛着红潮,目光有些恍惚不定。
“哥哥,你喝酒了?”
纪愉连忙靠近,扶住他的胳膊,“脸好红,头晕吗?”
“没事。”
纪宣飘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一瞬,很快移开,视线越过她,望向走过来的宋言深。
宋言深走到近前,对纪宣见礼,“重远见过郡王。”
重远是宋言深的字。
虽然两家从前交情不错,但由于纪宣的性子冷,他跟安陵侯府的人素来交往不深,与宋言深更谈不上交情,碰了面也只停留在见个礼的层面而已。
目下,因着前世的经历,纪宣对宋言深更是不喜,方才远远瞧见他和纪愉站在一块儿,心里已经窝了火。
宋言深行了礼,纪宣也不应声,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宋世子来探望舍妹?”
宋言深颔首,“阿愉受了伤,上回未曾见上,因后日便要出发前去岭南,是以重远今日过府看望。”
“既然已经看到了,宋世子请回吧,你二人虽定了亲事,但舍妹的闺誉仍是要顾一顾。”
纪宣喝了不少酒,面容本就红得厉害,此刻眉目微凝,颇为严肃,宋言深似乎感觉到他心情不佳,自觉地告辞离去。
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纪愉一眼,目光炽烈灼热。
纪愉受不住那样的迫视,低眸不看他。
待他走远了些,她扶着纪宣进了府,又唤前院的丫鬟来帮忙搀着,却被纪宣拒绝了。
“杳杳扶我回去便是了。”
“好。”
看他蹙着眉,似乎很不好受的样子,纪愉什么都由着他了。
“哥哥今日去哪里了?怎么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