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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胡说!”
纪愉伸手捂了一下她的嘴,肃容训斥道,“外头传的话能当真吗?你这话在别人面前可不要乱说,要惹麻烦的。”
纪沁皱眉拨开她的手,不解地道,“哪有这么严重?全长安的人都在说诶,阿姊你可以堵我的嘴,但是哪里堵得住那么多人的嘴?”
纪愉一听这话,脸色越发的沉重了。
纪沁说的不无道理,这事一直在外头传着,委实不好,也不晓得是谁起头传出了这话。
若是假的倒还好,无非是自个的名头被外人消遣了一番罢了,但若真如那句“无风不起浪”
所言,宫里那边儿真有这个意思,那她可就惨了。
这般一想,纪愉不免有些心焦。
谁晓得,意料之外的事一遭接一遭,到下晌时,段殊突然求见。
纪愉听到禀报,十分惊讶,但也没有耽搁,当即就赶到前院见他。
段殊今日一身月白锦袍,乌发束冠,颇显俊逸。
一瞧见她进了厅堂,他的眼眸登时亮了,举步迎上来,“纪姑娘!”
语中既有焦灼,又有欢喜。
“段公子怎么来了?”
纪愉看了看他,发现他额上有汗珠,脸庞微红,似乎是急着赶过来的。
段殊微微怔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恭敬地后退了一步,敛首朝她行了揖礼,温声道,“突然拜访,还请纪姑娘原谅胤之唐突。”
纪愉被他如此正式的态度惊了一下,一愣之后方淡声道,“不要紧的,段公子可是有何急事?”
段殊望着她,迟疑了一瞬,慎声道,“胤之是来向纪姑娘求证一事。”
“是何事?”
“你……”
段殊俊朗的脸上赭色更深,顿了一下,他咬了咬牙,一口气问出口,“你是不是要入宫参选太子妃?”
“啊?”
纪愉脸一红,想起那些传言,不大自在地垂目,“你也听说了啊?”
段殊闻言,却是大受打击,脸色白了一层,“原来是真的……你真的要做太子妃?”
“诶?”
纪愉抬眸,疑惑地拧眉,“我没说要做太子妃啊,你问的不是外头的传言?”
“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吗?”
“我也不清楚。”
纪愉烦恼地摇摇头,“我不晓得外头怎么传成那样,我至今还未曾接到宫里的帖子。”
段殊眸光一热,心下稍安,温声问道,“那……你、你心里是想进宫的吗?”
“我自然是不想的。”
纪愉蹙眉,“可按照惯例,宫里应该会来帖子,到时我恐怕没法拒绝。”
说到这里,纪愉颇为忧愁,然而段殊闻言,却有些欣喜,但转瞬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倘若再不行动,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段殊按捺住鼓噪的心,鼓起勇气对纪愉道,“纪姑娘,我有话对你说。”
纪愉微讶,望见他的脸庞发红,眼神灼热,心中不由地窒了一窒,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段殊就一鼓作气地道,“纪姑娘,我心悦你。”
话音未落,他的脸就涨得通红,额上的汗珠更多了。
纪愉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懵了脑子。
段殊却在这时鼓着最大的勇气,上前将她的手握进手心,望住她的眼睛,声音既郑重又温柔,“纪姑娘,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