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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原来就傻还是被自己打傻的,搞不好是装疯卖傻,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自己就是个小混混,要钱没钱的,他图啥呢?!
“哭哭哭!
哭屁啊!
哭得待会警察都要来了!”
罗小川本来想上去给男人一脚的,可是忌惮着他手里还有枪,便只敢嘴巴上骂两句。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整张脸看上去更脏了,连罗小川这样邋里邋遢的人都要嫌弃地往边上躲两步,一大老爷们哭得跟个女人似的,他想想就一阵恶寒。
男人听到声音顿了顿,可怜兮兮地望了他一眼,改成了小声的抽泣。
罗小川打了个哆嗦,心想要验证这男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也挺简单的。
他抄起桌上那个刚才碎了一半的酒瓶,再一次挥了出去,酒瓶停留在离男人太阳穴两三公分的地方,而男人后知后觉地愣了两秒后才猛地躲开,惊恐地看着那锋利的玻璃碎口,又看了眼罗小川,颤着嘴唇道:“痛……”
那模样,真是够惨的。
罗小川伤脑筋了,他还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这要是个正常人他就豁出去拼了,可他是个傻子!
跟一个傻子无论是动手还是讲道理,都显得自己也像个傻子似的,何况,他那要命的恻隐之心又犯了。
要说罗小川的致命弱点,那必定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扇他一巴掌,他拼掉半条命都得再扇回来,可你要装可怜服软,那他还真不会跟你多计较,不过前提当然是你也不去找他麻烦。
罗小川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实际上精着呢,他那点歪脑筋小心思没几人能猜得透的,每次等人转过身了,冷不丁地给你一闷棍,出手又快又狠,打得你只能血水混着牙一起吞进肚子里。
要不然怎么身边兄弟每个都说他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心软上,可他偏偏就这么一路闯过来了呢。
吐出最后一口烟,他把烟屁股往桌上碾了两下,拿碎酒瓶抵着男人的喉咙道:“这样吧,把枪给我,我就带你去把头上的伤给缝了。”
“枪?”
男人喃喃着,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操!”
罗小川一惊,这才注意到男人坐着的凳子下已经滴滴答答地聚集了一小滩的血了,他慌张地拿过一旁的毛巾捂在男人的后脑上,然后直接伸手去抢男人手中的枪。
谁知原本还乖乖听话的男人突然间就剧烈挣扎起来,死死地拽住手枪,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嘴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罗小川吓得立刻松手,生怕枪不小心走火。
“好好好,我不抢你的枪……你别激动……先带你去看医生总行吧,再这样下去你就得没命了。”
男人重重地喘着气,半天才镇定下来,又恢复到了那凄惨的模样。
罗小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身上痛吗?”
男人摇了摇头:“头痛……”
“那你把这东西放衣服里去,别被人看到,看到了就有人来跟你抢了。”
男人闻言还真的乖乖把枪放进了棉衣的内袋里。
这还听得懂人话嘛?罗小川有点搞不懂了,他还以为疯子都讲不通的。
他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不知几年前的棉鞋,让男人换上,然后拿了顶黑帽子戴在他头上,就带着他去了自己平时常去的无证小诊所。
诊所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罗小川认识也有好两年了,当混混的被砍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公立医院,只能找这些地下小诊所,一来二去的,罗小川也把自己兄弟介绍到这儿来,诊所现在都没倒闭有他一半的功劳,所以医生对他挺照顾。
这回看罗小川扶着一血迹斑斑的人进来,也不惊讶,只不过掀了男人的黑帽一看,还是没忍住低呼一声:“哎呀!
这怎么伤得那么重!
还是两个伤口?!”
“行了行了,你别废话了,赶紧先救人,我看他刚才都要晕过去了。”
罗小川坐下搓了搓冰冷的手,才想起肚子还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