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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皮又是狠狠地一跳,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这个人,曾经是他全力保护连一点疼痛都舍不得给的人,而现在却被他一点点地折磨成这样。
他挥了挥手,房间里的手下像是终於得了赦令,连忙低著头走了出去,他们真怕再打下去万一打死了这个人,恐怕连他们也会被当做陪葬吧。
容彬走过去,一把扯起了男人的头发,对进那双涣散的眼中:“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回唐凛那去,我就当做没有这回事,我们……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
男人的眼睛已经肿得有些睁不开,他动了动头,最终只发出一声虚弱的痛哼,但容彬知道他听到了他说的话。
他等了很久也不见对方有反应,以为他默认了,紧皱的眉眼这才终於舒缓开来,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下一刻就见对方摇了摇头,非常大的幅度,大到让他没法自欺,他倒吸一口气,被压下去的愤怒像是第二波潮水,更迅猛地袭来,让他头脑一阵发热。
“好,很好,真是条忠心的狗!
!
唐凛有你这麽个手下也算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他夸张地大笑著,一拳头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男人被他打得整个身子都晃了出去,轻得像是没有重量,他咳了两下,“哇”
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轻轻地颤抖著。
容彬看著沾到鞋子上的血水,缓缓地抬起脚,放到了男人的面前:“舔干净。”
男人没犹豫多久,就吃力地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起了秽物。
魏一铭不记得容彬是什麽时候走的了,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连身上原本揪心的痛都逐渐地麻木了,他也不记得自己被吊了多久了,但至少已经没有人再来打他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
想到容彬那愤怒的一拳,他的心又抽痛起来。
到容彬手下做卧底是他主动提出的,唐凛一开始并不答应,因为容彬是个非常棘手的人,道上没几个人能完全摸透他,整天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满嘴黄笑话,可确实所有人都忌惮他,他出马谈的几个生意都非常成功,当然唐凛不同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容彬喜欢男人。
只不过那时唐凛的位置还没坐稳,暗地里的敌人有很多,而手下真正肯为他出生入死的大概也只有魏一铭一个,所以唐凛最後到底还是同意了。
对魏一铭来说,其实容彬喜不喜欢男人并没有什麽影响,他从未觉得对方会看上自己这种一板一眼又无趣的人,可能在他看来,对方要喜欢也应该是那种说得好听点精致难听点就是不男不女的人,总之他一点也沾不上边。
并不是自负,更早的时候,他也做过卧底,那时他才20出头,什麽都不懂,但偏偏就撑了过来,像是天生有拉拢人心一般的本领,他总是能很快地取得对方的信任,就算最後被发现逼供时,他也硬是没吭一声,别看他身板瘦薄,但却异常地能忍,所以他并不觉得会在这次的事上出差错。
可事实证明世事难料,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处最柔软隐秘的地方,留给最重要的那个人,魏一铭也是,在没有遇到容彬之前,他不曾知道自己会有那样脆弱、胆小却又奋不顾身的一面,他因对方改变,因对方动摇,最终走向万劫不复。
容彬就是他的软肋,而他却亲手在自己的软肋上插了一把刀,到後来,竟不知是谁更痛点。
他动了动沈重的身体,觉得眼皮有点沈,也许一闭上就醒不过来了,不过那样也好,少遭点罪,他既没有当好一个卧底,也没有当好一个手下,他没有留在容彬身边的理由,更没脸回到唐凛那去,他成了两边的叛徒。
胸腔里的窒息让他不小心呛了出来,结果拉扯到身上凝住的伤口,顿时撕裂的疼痛又将他活生生地痛清醒。
他张著嘴大口地喘著气,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满脑子容彬挑眉朝他笑的模样,他眼眶发热,终於忍不住地轻轻喊了一声:“容彬……”
作家的话:
先别被这一发吓到啊!
咱们从虐到甜~(其实我已经在想他俩的肉了……尼玛容渣渣就是个下流胚子!
我的魏儿子要被玩坏了呀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