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孤火又道“想要出海,就得把这铁索链子给……解了去,以我们五人之力,恐怕难于应付啊!”
其实,寒门孤火想说的是“把这铁链子给砍了去”
,他看重的是大胡子手中的双板斧,但又想到先前他与大胡子之间有过不愉快,只好罢了口。
他想,这几个后生这般有能耐,难道会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吗?
张仙不假思索地道“这铁链子是用猛火炼制铸造而成,能否用火攻之?”
夏宇龙思索片刻,说道“用火恐怕太久了,而且又没有生火的材质……”
他将目光投向了大胡子的双板斧上。
大胡子自然领会夏宇龙的意思,他也正有此意……
他抽出腰间双板斧,嘿嘿一笑,说道“我正愁这板斧无用武之地呢,好兄弟,说吧,要我怎样做?砍这铁链子就像劈柴一样容易!”
张仙有些不屑,撇着嘴,心道“你就吹吧!”
寒门孤火癫狂地笑了几声,使出了激将法,摇着头说道“你这板斧恐怕不行啊,虽说你有些气力,但是呆头呆脑的,况且你也受了内伤,只要你一用力,怕是会震到你的五脏六腑,得不偿失啊。”
“什么,你才呆头呆脑的!”
大胡子拍了拍胸脯,“哼,若是砍不断这铁链子,我用板斧把自个儿把脑袋给削了去,这人头先留在我脖子上……”
说着,便要转身下去,砍地面上铁索链子的接头了。
寒门孤火心中自然是欢喜得要紧,但他却长叹一声,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就是爱放狠话,这点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啊!”
张仙叫住了大胡子,从土方袋子中取出三颗化瘀血、补气调理的黑色丸子……
将一颗递到了大胡子手中,另外一颗给了夏宇龙,自己也服下了一颗。
大胡子咧嘴一笑,将药丸子塞进了嘴里,痴痴地道“妹子给的药就是好吃,甜到哥哥心窝子里去了,哥哥知道妹子喜欢哥哥,哥哥定不让妹子失望……”
一句话下来,大胡子口中挂了一连串的“哥哥”
,听得张仙心里发麻。
她瞪了大胡子一眼,本想骂上几句,但转念又想,骂他再多,他也不会从这一厢情愿的美梦中醒来,索性随他怎么说,别去招惹他便是。
寒门孤火癫狂地笑了几声,说道“人家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你这叫单相思,累不累啊!”
大胡子的脸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你这糟老头子又知道什么,你爱过吗,你被人爱过吗,你又知道爱情的滋味吗,不懂别乱瞎掰,扰乱了我的心智,不过你比万年树精要好那么一丢丢……”
他欲要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又道“还有,你那癫癫狂狂的笑声,今后要收敛些了,听起来不像驴叫就像马嘶的,让人家认为你是骡子投胎的呢,虽然你是我们的老爷爷,但也得注意些形象不是!”
“你,你这小兔崽子,看我打断你的双腿不可,你们都别拦着我,你们都别拦着我……”
寒门孤火又急又气,他挽起袖子,做出了一副要冲上前去教训大胡子的样子。
但他只是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地,却是没有迈开半尺步子。
他心中明白,当下正是大胡子出力之时,又何必与他过不去,拖延了这宝贵的时间。
张仙哈哈一笑,说道“好了,爷爷,别再装了,谁看不出来你这小伎俩,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些面子罢了,这是你的本性,我们也没说你笑得难听啊。”
寒门孤火又癫狂地笑了几声,长叹道“死丫头,爷爷的想法被你拿捏得死死的,爷爷不得不服了……”
他盯着大胡子,喝道“还不快滚!”
大胡子“呸”
了一声,回道“糟老头子有此心却没这个胆,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怂包蛋……”
他向张仙抛了个媚眼,潇洒地把身子一转,将两只板斧扛于肩上,纵身一跃,便跳到了绳索之上。
他提着板斧,双臂舒展,如雄鹰翱翔般,向洞底飘然而去。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小机灵,突然吐出几句话来“阿弥陀佛,佛曰,与其争长论短,不如半梦半醒,既然无法强求,不如学会满足,与其争争吵吵,不如心平气和,既然不能如愿,不如试着放下,生活各自不易,勿在别人心中修行自己,勿在他人心中强求别人。”
话毕,小机灵独自来到船头盘腿而坐,拨弄起佛珠,念起了经语。
夏宇龙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小机灵此话是说给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