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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卧室内倏的一静。
死寂持续了大约五秒钟。
而后,言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而后重新掀起眼皮,看向她,非常克制且平静地说:“韩锦书,我是你的老公。
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你跟我讲‘男女授受不亲’?到底谁在发神经。”
韩锦书晕乎得厉害,没有精力再和他扯,身子一倒大剌剌重新躺回床上,闭了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嗯,知道了,我的老公。
我要睡了,麻烦这位老公先生保持至少两个小时的绝对安静。”
言渡:“……”
言渡垂眸直直盯着韩锦书,眯了眯眼睛,眼神暗得非常危险。
视野中,她蜷在被窝里,整颗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两边脸颊都被过高的体温炙成深粉色,就像某种毛茸茸的动物。
双眸闭合着,身体的不适使得她眉头微微皱起,黑色发丝散在枕间,逆着生长方向,略略凌乱,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怜。
言渡本来被怼得一肚鬼火,但,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忽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看得出,床上的姑娘的确疲惫,阖上眸子没多久,她呼吸便逐渐平稳下来。
言渡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取下她额头上已经变凉的湿毛巾,重新浸入热水,打湿,拧到半干,又叠好重新放回她额头。
被窝里,韩锦书睡梦被打扰,小巧身子不甚舒服地拱了拱,翻转过去,换成面朝外侧躺的睡姿。
热毛巾滑落下来,被言渡接住。
他顺势拿毛巾,替她缓慢擦拭眉心,脸颊,下巴,和脖子。
大约是嫌被扰得烦,韩锦书蹙着眉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两句。
言渡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发出声音的嘴唇上。
她有一张特别的唇形,唇尾上扬,天生便自带几分俏皮的笑意。
唇瓣饱满,色泽欲滴,难以形容的漂亮。
言渡眸色转沉。
大脑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在刹那间绷紧,一双无形的手拽住弦的两端,狠狠拉扯,几乎要将这根线扯断。
不受控制地,言渡俯身低下头,缓慢朝韩锦书微张的唇贴去。
她嘴里有青橙汁的气味,清甜微涩,丝丝缕缕,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这气息让言渡意乱沉迷,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两张嘴唇相触的前一秒,睡梦中的韩锦书再次翻身,咕哝着把头转到了一旁。
吻了个空。
言渡微滞,睁开眼,黑眸中迷恋的情潮以迅雷之势急速褪去,旋即便恢复平日的冷漠懒散漫不经心。
他直起身把毛巾丢回热水盆,侧目瞥她。
韩锦书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两颊的红潮却已经变淡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