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写个文书,以此为证!”
姜辽到处找纸笔,恰好旁边桌子上有,连忙拿过来要写。
姜知意忙又拦住:“也没有找中人,还是不成。”
姜辽头一个想到郭中则,他既有身份又有声望,有他作证,再没人敢质疑真假,连忙上前行礼:“今日之事郭相从头到尾都看着,立我侄孙为嗣乃是下官兄弟们力主,请郭相为我等做个证见。”
他悬着心,生怕郭中则不答应,半晌,郭中则摇头:“本来不该我插手,不过,也罢,我既然来了,替你们做这个证见也无妨。”
姜辽大喜,生怕再出什么变故,飞快地写了一式三份文书,催着林凝和姜迁都签字画押,这才双手呈给郭中则:“有劳郭相。”
郭中则接过签好,片刻后三张纸轻轻落在桌子上,姜知意低眼看去,墨字漆黑,手印鲜红,从今往后,念儿就名正言顺成为姜家的继承人,再不用担心这些居心叵测的亲戚生出什么枝节。
沈浮果然,算无遗策。
他什么都算到了,必定也知道出族的结果,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姜知意猝然转过脸,默默擦去眼角的水迹。
不多时堂中搜查的差役们也完了事,各样书信、卷宗收拾了几大箱往外抬,郭中则告辞离开,姜辽和姜迁也跟着离开,林凝环顾四壁乱象,长叹一声:“竟到了这步田地!”
家中眼看就要倾覆,从不屑于心机手段的她,如今也要为了女儿和外孙的将来与两个小叔子周旋,实在让人倍感凄凉。
“阿娘别难过,”
姜知意扶着她,柔软的声音,“今天挺顺利的。”
“是啊,”
林凝慢慢收拾着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至少不用担心那些过继来的将来苛待你和念儿。
挺好。”
从姜知意和离归家,这就成了她的心病。
姜云沧的身世一旦暴露,侯府就必须从亲族中过继,可过继来的儿子,如何能真心对女儿好,对外孙好?等将来他们故世,这娘儿俩就更要无依无靠了。
她不想姜知意和离,盼着她和沈浮复合,也有这点顾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