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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眼底显露出几分嘲弄,他和瞿见重向来不合,如今天师派出了这等丑事,各大门派亲眼见到那象征着天师派脸面的石碑轰然倒地,天师派颜面扫地,他自然不会错过这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瞿见重干笑两声,心头窜出一股怒火,面上强装镇定,“来日还有更壮观的。”
赵昂挑眉,略感惊讶,“哦?”
瞿见重下颌高高扬起,“那石碑用了数百年,乃叶新任掌门之时立下的,原本掌门换代,石碑也该换下。
奈何我一直寻不到更好的,此事便搁置了。
恰巧近日新得了一块世所罕见的玉碑,我便想,若在各大门派的见证下除旧立新,岂不美哉?
是以有了今日的石碑碎裂之景,不日将有一个更壮观的玉碑伫立在山门处。
赵掌门既然爱看壮观之景,届时务必多看几眼。”
赵昂半信半疑,唇角微扬,“若是如此,我定翘首以盼。”
瞿见重扯出一个笑容,“眼下事务繁忙,不能好好叙旧了。”
东道主下了逐客令,赵昂不便久留,反正自己也讥讽完了,他识趣地点点头,“不打扰瞿掌门了,告辞。”
瞿见重垂眸,“不送。”
赵昂走了之后,瞿见重脸色瞬间变样,铁青铁青的,甚是吓人。
他将手边的玉盏猛的摔到地上,上好的青玉碎得遍地都是,发出破裂的清脆响声,刺痛了瞿见重的心。
瞿见重闭上双眼,单手抚着额角,似乎头痛欲裂。
瞿簇在旁被吓得不敢言语,甚至呼吸都故意慢了下来。
瞿见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去,把我库房里那块最大的青色玉石拿出来,请人刻上天师派三个字,安置在山门处。”
瞿簇惊诧抬眼:“那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极品青玉,世间恐怕没有第二块了,拿来刻字做碑,岂不可惜?”
瞿见重的心也在滴血,他比谁都知道那青玉的珍贵,青玉光泽温润通透,是他最喜欢的藏品,自己平时连抚摸玉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分毫。
如今要他将挚爱之物拱手相让,他心如刀割。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师派不可以一日无碑,他瞿见重不可面上无光,如今只有忍痛割爱这一个办法,才能挽回失去的脸面。
“去吧。”
瞿见重的脑袋耷拉下来,精气神一下子消失了大半,暮气沉沉。
主公心意已决,瞿簇知道此事不可能更改,他只好领命,“……是,属下日后会派人严加看管,杜绝今日之事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