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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族谱,心想着待会儿太子定要去而复返…要怎么将这事办得圆满。
“这倒是,殿下性深阻,锋芒不露。”
殷兆颔首赞道。
说话时间,便想起前这几日朝上的一桩乐事,饶有兴致与她二人道:“皇上为了升迁致仕的事,令六部尚书往东宫议政,虽有些逾矩,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还是要谨慎些,眼前皇上偏爱,自然无人多嘴,可若日后有个万一,在被有心人挑起来,又不是小事。”
老夫人耳朵听着,执笔又在族谱上添了几笔。
储君于东宫召见六部,何其敏感!
“可殿下却拉着这几位往观文殿去。
皇上这些日子占用观文殿赏画,正在兴头上,自然是不乐意被打搅…谁料太子非但不避让,却义正严辞讲了好一番道理,劝皇上万不可因玩乐怠政。”
殷兆作为户部侍郎,那日自然也在场,想起其间场面不由哑然失笑。
“皇上无法,到底是忍痛先收了画作,与殿下在观文殿坐了三个时辰,将升迁致仕一应事无巨细都敲定了,却也没了兴致,连声抱怨殿下古板。”
“殿下到底是皇上亲自教养的,深谙圣心。”
老夫人落笔,将族谱交给殷兆。
殷兆见族谱上有新墨添了数笔,将上三代嫡系又牵出一脉,心里奇怪在:“殷雪?是何人?”
“以前是何人不重要,以后…她便是殷国公府的姑奶奶,你们爷爷的亲姐姐,嫁与江宁许氏。”
老夫人言之凿凿,几句话便用个凭空捏出来的人物,将殷国公府与许氏牵在了一处。
三代已过百年,既合了太子的意,抬高了许家的门庭,以后若有不好也不至于牵连,殷国公府进退自如。
“可是母亲,这…若添族谱,是要告宗祠的。”
殷兆作为嫡长子深谙宗法规矩,深恐冒犯了祖宗。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人死如灯灭,这族谱,只为图活人方便。”
“母亲不是说…那姑娘不是良配?”
他却是看不懂了…既不看好,为何又要费这番周折,他们只不给殿下添乱子便是了。
“东宫这些年用得上殷家的地方越来越少,趁着如今尚能出力,多做些能让他记得殷家好的事。”
储妃人选一是看太子的心意,再是看皇上的心意,旁人说得再多,也是纸人骑石马——轻不压重。
再就是…许家姑娘顶着那样一张脸,小荷才露尖尖角,日后能有一番造化也是没准的事。
留待锦上添花,不如眼下扶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