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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道:“先帝驾崩后,太子临危授命登基,当时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
为了稳定朝局,他先后立梁氏女为皇后、纳殷国公女为贵妃,铁腕党同伐异。
登基不过一年,先帝的七个儿子…最后只剩下皇上和三王爷活着。”
“仁不从政,慈不掌兵。”
赵齐云淡风轻。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虽然心中惊惶,仍是义无反顾进了宫。”
顾思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平和安逸的景渝更像顾家的人,而自幼长在天子身边的赵齐…像极了当年的他。
轻叹一声,二十年里任他自己在波诡云谲里踽踽独行,作为母亲欠他的…无论如何难以弥补。
“后来…三王爷带兵出征,与淮南王沈居接连与大燕连年打了数场胜仗有战神之称,又娶了大燕的和亲公主为妃止战,在民间声望斐然。
我看出了皇上对他的忌惮,贵妃亦然。”
淮南王?赵齐并不曾听皇上经常提起沈居,并不知道还有这层渊源。
“其实,我才是许多事情的始作俑者…我十五岁时时,曾与三王爷有过一段风花雪月,只是情窦初开并算不得什么。”
二十年的时间,她能放下与皇上的兰因絮果,却唯独难以释怀三王爷一家人为她丢了性命!
颤声道:“这段陈年旧事,裹挟着政治阴谋,再被殷家利用皇上的忌惮翻出来时…却要了三王爷一家的命!”
“一家?当年嫁给三王爷那位和亲公主,去了何处?”
赵齐敏锐地问道。
这件事一直是皇上的忌讳,朝野上下无人敢提,他对此也知之甚少。
“或许回了北燕,或许…命丧半途…”
顾思摇摇头,当时的她被圈禁于长秋宫,并不知道后面的许多变故。
“若我当年能与他好好谈一谈,或许三王爷便不会死。
只是年轻气盛时…日日对着他后宫三千,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喝了口桌上的梨花白,压住心里的愤懑:“我二人本就有隔阂,三王爷一家以谋逆罪论处时,我痛心疾首几欲自绝…还好有景渝陪在我身边。”
“到那时…我对他的爱意烟消云散,全数变成了绝望厌恨。”
顾思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抱恨,只是苍凉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