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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圆不由捏捏莫小七的小手,见她这阵子越法瘦了些,不由怜惜,又不好说什么,只道:“今儿厨房做的东西,有几样也是你爱吃的,待会尝尝。”
莫小七是侍郎大人的第七个女儿,去年才十岁,就许配了人,这阵子躲在家里极少出门,还是贺圆生辰下帖子请她,她这才来的。
贺圆听得她父母因女儿众多,一个个都早早许配人,却把小七许配给大女儿夫家那边一个远房侄儿,听得那侄儿家道虽好,但人才一般,不甚出色,小七为着此事闷闷不乐。
贺圆见她这会神色一黯,知道她想诉苦,只因今儿是自己生辰,她不好扫兴,这才生生忍了话的。
不由侧头想着自己的处境,爹娘如此疼爱自己,将来婚事方面一定会跟自己商量,料着不会乱许人的。
就冲着这点,却是比其它府里的姑娘强得多。
正嘀咕着,小丫头来报说蒋华安来了,贺词和贺圆忙一起迎出去。
蒋华安提了礼物,见得贺词和贺圆迎出来,笑着祝贺了他们一声,便把装了墨砚的纸盒交给贺词,又从怀里掏出装了珊瑚手串的小锦盒塞在贺圆手上道:“这是送给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听得那老板说,不喜欢还可以换别的手串。”
(珍宝斋老板很贴心么,想着蒋华安第一次送礼物给女孩子,这珊瑚手串的结口是用红绳结的同心结圈圈,素来是定情信物之一,只是万一的万一,那个女孩子忸怩,居然推托着不想太早收下这定情信物,蒋华安则可以收回手串,借机说不喜欢可以换别的手串,这样就避免双方尴尬。
)
贺圆自是不知道那么多,听得不喜欢还可以换,自是当着蒋华安的面就揭开小锦盒,见是一串温润淡雅的珊瑚手串,一下就喜欢上了,不由拿起细看,爱不释手道:“哇,倒没想到安哥哥挺会挑礼物,挑的这珊瑚串很是精致。”
说着把珊瑚串套到手腕上欣赏,虽嫌大了些,却犹自笑着道谢。
蒋华安见贺圆喜欢,松了一口气,笑道:“华盖他们今儿赶不回来贺你们寿辰,我这也是代他们表点心意。”
贺词也揭了纸盒看,见是香墨砚,也笑着道谢,招手叫过跟在身后的小丫头帮自己收起,一面拉了蒋华安道:“安哥哥既然来了,还得进去坐坐才走。
听得这几日还要往子母庙去维持秩序,可是辛苦了。”
蒋华安笑着随贺词贺圆进去,见贺词和贺圆请的虽是各府里相熟的哥儿姐儿,只他们年纪比自己小,也说不上什么话,略坐一坐便走了。
待得蒋华安一走,莫小七就凑过来看贺圆手上的珊瑚串,“啧啧”
赞叹道:“好漂亮呀!
上次珍宝斋老板拿了好几件新来的首饰上我们府,我娘让我们各挑一件,有一串比这个略暗些的,一问价钱可贵,我想着就算是挑了我娘也未必肯给我买,另挑了一串玛瑙串。
度着这串价钱必不便宜的。”
说着拨动贺圆手上的珊瑚串细看,一下忽然怔住了。
她去年定了亲,娘亲和嫂子自是教过她一些事儿,这会一看珊瑚串的结口处打的是同心结,不由纠结起来,这是……?这下不由小心翼翼同贺圆道:“圆姐儿,你看,这结的同心结好漂亮!”
“对呀,这绳子结起同心结,挺好看么!”
贺圆毫无所觉,拨动珊瑚串结口处串着的一颗老琉璃小桶珠,极是喜欢,笑吟吟道:“这颗透明珠子也极好看。
只是现下戴着有些松,过个两年再戴应该差不多。”
说着脱下来放在小锦盒,着杏仁帮自己收起来。
莫小七瞧瞧贺圆,一时沉思,早前就听得将军夫人想定下贺圆当媳妇,莫不是这会家里已是瞒着她,却是把她许给将军家的儿子了?今儿虽是蒋华安送来的礼物,但是这京城里一向有风俗,给小弟定亲时,定亲礼是大哥提过去的。
现下却不知道是把她许给哪一位了?按年龄来说,自是许的蒋华盖。
只是平日瞧着贺圆的神态,并没有一点喜欢蒋华盖的样子,瞧着对宋少阳却好些,这会……。
莫小七不敢再往深处想,大人定好的事儿,女孩儿家再不愿意也没法,若是闹了,那是不懂事不懂礼,是要受罚的。
况且这会也不愿意在贺圆寿辰上破坏她的兴致,一时却生起同病相怜的感觉,倒收拾起心情,陪着贺圆说笑。
寿宴散后,一时贺年和贵姐进来,自也有礼物给他们,都笑着道:“这回办寿辰全凭你们自己操办的,好在办的也喜喜庆庆,只祖父母还等你们过去叩头,可别混忘了。”
贺词和贺圆忙应了。
待到贺老太太处叩头时,却见李缮等人也在,见他们来了,自是打趣着说大一岁了,可是小大人了,过得两年就是大人了,要懂事等话。
李缮因见贺圆于针线上头日益精进,这会又拉过去道:“明年开了春严家姑娘就要进门了,现下各式针线上头的东西还没齐备,你得空儿也帮伯娘做几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