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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那么能耐,倒是出欧阳家一半儿的聘礼,兴许我还能考虑考虑。”
昔时较起真来:“一半儿哪里够,就是一倍我也出得起!”
陈二嫂冷笑:“好好好,光说不做假把式,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啊!”
“你等着!
三日之后,我保管叫你没话说!”
虽是一时气话,他却也含了几分真心在里头。
待得回头去看听君,发现她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神情异常沉静。
“阿君!”
她越是镇定昔时越发觉得不对劲,扳了她双肩面向自己,“你倒是说句话,还真想嫁到欧阳家去不成?”
听君摇了摇头,只把他手拿下来,不答反问:“我又能怎么办?眼下这样,不也挺好的么?”
昔时咬着牙又是气又是好笑:“明明不喜欢,如何不去为自己争一口气?你这一生一世,都要这么懦弱过去?那你反驳我的时候,怎么就这么有底气?”
“公子是江湖人……”
她涩然笑了笑,“我自然没有你那般洒脱。”
“这和洒脱不洒脱有什么关系?想嫁就是想嫁,不想嫁就不嫁了。
你以为呢?”
听君感到很难和他说得明白:“我若说不想,以死相逼,那然后呢?
我喜欢的……既然不需要我去争气,何不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
“你要是说不想!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他话一出口,慢慢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知道,就算这样,你也不愿跟我走……是不是?”
没等到她回话,陈二嫂已一掌把两人隔开,护着听君,神情鄙夷道:“行了行了,该走了,没事和不相干的人说什么话。”
她轻叹一声,犹自歉疚地朝他一笑,随即就被陈二嫂推着上了车。
帐幔放下来时,还能听得里头不清不楚的传来话语。
“哪里认识这种人?往后可得规矩一点,欧阳家那可是大户人家。”
“……知道。”
陈二将马鞭一甩,车轮滚滚,径自向林间驶去,树荫下车影渐行渐远。
他就站在原地,纷乱的梨花吹了满头皆是……
*
书房外,日头灿烂,气息却萧索冷清。
门边离得老远才有个丫头在那儿候着,百无聊赖地打呵欠。
朱管家轻手轻脚地往里头张望,看见秋亦正在桌边坐了,面前摆着一本册子。
“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