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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萤在旁看着他收拾,迟疑了半天,还是道:“你的伤不要紧么?不如再多养一段时间吧?”
“没关系,不曾伤到经脉,只要不跟人动手就不会有事。”
闻言,她虽依旧带了几分犹豫,却也不再多话,只走到床边帮他整理。
一大一小两个包袱都收拾完毕,陆阳直起身来,想了想,问她:“等到了襄阳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容萤没有抬头,自顾将包袱系好结,“四皇叔害死我爹,明摆着是为了储君的位子。
到时让舅舅写封折子告到皇爷爷那里去,新账旧账一起和他算个明白。”
他听完摇头:“端王的势力不小,光是折子对他起不了威胁,也许还未送到京城,半途就会被人截下来。”
容萤颦眉思忖:“那我去找二伯,同为王爷,他的身份四叔多少会忌惮一些。”
陆阳琢磨了一阵,还是摇头:“齐王爷优柔寡断,单凭他还对付不了端王。”
容萤咬着下唇:“我不管,反正无论用什么法子,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陆阳微微一怔。
看得出她心里的执念很深,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岂非和当初无异?
默了片刻,便试图开导她,“你现在还小,往后的路还很长,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
“可我爹娘怎么办?”
容萤恼道,“他们就白白死了?这仇就不报了么!”
陆阳把她手按下去,“你不要急。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容萤有些讶然,歪头看他:“你替我报仇,那我做什么?”
“你……”
他斟酌片刻,“你负责好好长大,做好这一点就够了。”
言罢,抬手在她头上摁了摁,将包袱放在床头。
“我下去看看马。”
原地里,容萤搂着行李一头雾水,噘着嘴小声嘀咕:“谁都会长大的呀,这还需要怎么做?”
傍晚时候,趁城门还未关闭,他们早早上了路。
陆阳赁了一辆马车,外形不起眼,里面却很宽敞。
因为有伤在身,他不便驾车,只得又雇了个车夫。
老车夫年纪虽大,精神却特别好,行在途中,山歌小调轮番上阵,偶尔听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
官道上气候阴凉,容萤和陆阳坐在车内,盖了一床毯子,互相依偎着取暖。
出门在外不易暴露身份,这次的祸端更是由此而起,也是他太大意了,一门心思放在容萤身上,竟忘了这一层。
简单地吃了些干粮,陆阳叮嘱道:“人前别再叫我的名字。”
“行,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