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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接下来又怎么办?”
木蓝问。
薛稚正面镜而坐,视线静静地落在那盒红色的铅粉上,菱镜中玉颜皎皎,双眸翦水团香雪。
事实上,她并非对杏仁过敏。
所谓过敏,不过是她刻意放出的假消息,试探对方是否会有动作罢了。
眼下这盏巨胜奴就是对方对她的试探,她自然得把戏做全了。
当夜果然便“发”
起疹子来,小臂和颈上皆生了密密麻麻的一片,木蓝佯作慌乱地跑去了厨房煎药。
李氏过往问安时,薛稚躺在榻上,织金芙蓉的帷帐若云霞落下,只露了半截发了红疹的玉臂在外。
“没什么的,入春以来的老毛病了。”
隔着帷帐,她温温地说,“只需服一剂药就好了,姑姑不必担心。”
“那可要紧么?”
李氏关怀地撩开帘子,对方似没料到她会掀帘一般,慌忙拿被子蒙住了满是红疹的脸。
“脸上也起了些,怪吓人的,就不惊扰姑姑了。”
她似故作镇定,语声中还带着因恼怒而起的颤音。
没人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何况是美人。
李氏不疑有他,假言宽慰了几句,启身离开。
见她出去,青黛暗中跟随在后,果见李氏离殿之后,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里此时空无一人,木蓝方才煎的药还在炉上噗噗冒着热气。
她走到药瓮之前,左顾右盼地确认过无人后,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包杏仁粉。
便是这时,青黛快速冲进去,手疾眼快地截住了她那只下药的手:“你想做什么?!”
李氏大骇,死命挣脱着,几乎要将青黛甩开。
两人扭打起来,一包杏仁粉便如白雪繁霜,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这时薛稚也带了帮手赶至,几人齐心协力,总算将李氏拿住。
“你竟然没事?”
瞧见薛稚,李氏这才回过味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所谓碰不得杏仁,是你装的?”
薛稚不置可否:“我不曾害过姑姑,姑姑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
李氏气愤出声,“你该去地底下问问你那该死的娘,当初是怎么对待我妹妹的?她原可在当年就离宫嫁人,就因为你娘随手一指,便被狗皇帝叫人糟践而死,她却在旁嬉笑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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