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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现在便能对她用药,那后面呢?
“可以,可以不用吗?”
她鼓起勇气求道,微红了脸保证,“我会,我会很乖的……”
回答她的却只冰冷二字:“听话。”
桓羡伸手拍了拍她脸,眼里殊无和缓:“哥哥不想伤了你。”
她只好低头,黯然着眸子在他的注视下将药丸送进,心间却漫开一阵淡淡的苦意。
往常的哥哥是不会这么对她的。
就算是她不愿意喝苦药,他也会一边皱着眉一边实则耐心地哄她喝完。
又暗嘲自己可笑。
那个对她很好的哥哥不是已经死了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幻想着他待她会有一二分兄妹之情呢?
天底下不会有哪个兄长像他一样,强占自己的妹妹。
也不会有哪个妹妹像她一样,恬不知耻地侍奉自己的兄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和娼女也没什么两样……
从前青黛她们瞧不起教坊司的师莲央,可现在的她,又和师姑娘有什么两样呢?只不过是他一人的娼女罢了。
再忍忍吧,再忍忍。
被他十指相牵即将攀上高峰的时候,她任由泪水动情般滑下脸颊,眼神光模糊于湿漉的泪光里。
等到他放过谢郎他们,她就能逃离他、结束这一切噩梦了……
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俯在她颈上呼吸轻疾地平复,见她醒来,薄唇温柔地吻了吻她泪水漉漉的脸颊,手指绞着身前垂下的一缕乌黑长发:“栀栀好乖。”
嗓音微哑,分明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惹得薛稚莫名红了脸,讨好地蕴出乖巧的笑:“栀栀会永远这么乖的……只要哥哥不嫌弃……”
永远?
桓羡眼里的笑却淡了一瞬。
她小时候的确很乖,眼里心里,总也只有他一个。
知道他们在漱玉宫里缺衣少食,常常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便提着自己的那一份食物从遥远的宣训宫啪嗒啪嗒地跑来,和他一起吃。
后来,索性搬到了他宫中,他和阿娘也因她的份例得以吃饱穿暖。
可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是从那小子出现之后吧。
曾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转头却嫁给了谢兰卿。
眼里心里更是只瞧得见他,哪里还有他这个昔年她说最喜欢的哥哥?
所以,眼下的这句永远,又能有几分是真的呢?
就如眼下这般小心翼翼讨好他的她,亦是假的,皆是为了谢家人。
他眉目霎时便冷了下来,深不见底的阴寒,薛稚小心翼翼地觑见,颈后霎时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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