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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罗茜家的会客室里,把来意通报之后,她还是晾了我们半小时才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桃子粉的浴衣,象是刚刚午睡起来。
只听邱伟说了两句,罗茜就板起脸:“我早就说过,他的事我不会再管,还来啰嗦什么?你们还是爷们儿吗?”
邱伟把脸扭到一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不肯说话。
她站起身,不耐烦地说:“你们走吧。”
我看看邱伟木然的神情,急得直接跪下了:“姐姐,求你!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罗茜脸色铁青哼一声:“甭来这套啊,没用!”
我紧紧抱住她的大腿,仰起脸几乎声泪俱下:“姐姐,只要他还在里面,那些人就有机会再来一次。”
心情激荡之下,我说得语无伦次,“他现在还用着呼吸机……”
罗茜抬起头看着邱伟:“她在说什么?”
邱伟站起来:“嘉遇昨儿晚上进了医院。”
“他病了?”
“不是,外伤。”
邱伟说得很平静,“我刚去警局问了一下,一共七处通透性严重外伤,四处骨折,那些人用的是铁床腿和削尖的木棒,压根儿就没打算留活口。
据说警察进去的时候,墙上地上血喷得到处都是。
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停了呼吸和心跳,前后输了将近五千CC的血……”
我失神地瞪着他,嗓子眼里一股腥甜直翻上来。
我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如此冷静地吐出如此残忍的词句,它们简直象一根根尖利的冰凌刺进心口,生生把我的心剜了出来。
“你……你闭嘴,别再说了!”
罗茜无力地挥挥手,制止邱伟再说下去。
邱伟也就听话地闭上嘴。
罗茜跌坐在椅子里,伸手去端咖啡杯,那精致的骨瓷杯就在她手中和杯碟碰得咔咔做响,咖啡液溅在她的衣袖上,把浅浅的粉色染成了一片棕红。
她抿口咖啡,神色逐渐镇静下来,抹抹唇角问邱伟:“什么人干的?”
“没人知道。”
邱伟惨笑,“现在连哪些人动的手都查不出来了,警察说,监视镜头那时候正好坏了。”
“这样啊。”
罗茜居然也挑起唇角笑了笑。
她的五官都长得相当大气,眉梢眼角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也有一种张扬的艳丽,这个轻蔑的微笑,却让她的容貌带上几分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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