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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伯一见安晴便哈哈大笑:“真是女大十八变,你这个小娃娃,小时候那样调皮,长大了也这般亭亭玉立了!”
安晴怕他重提往事,忙做小伏低地央求:“施伯,小时候的事可莫再提了,阳儿面皮薄,可经不住您老人家再说!”
裴靖也笑着打圆场:“施伯,先移步去水榭看看吧。
我和阳儿都是门外汉,哪里知道什么地方该植什么样的花。”
施伯大笑着拍他肩膀:“你这小娃儿,还是这样护着她!
真是,你施伯又不能吃了她。”
裴靖面色不变:“哪里的话!
我是真心想叫施伯指点一二,咱两家的园子,不都是施伯一手操持的?有哪位客人见了,不赞一声好来。
甚至还有那些个难缠的,硬要把我家酒宴开到园子里去,真真糟蹋了那许多花。”
一听就是奉承话,但因说得真心实意,叫人不得不信。
施伯哈哈大笑:“小娃儿还是那么会说话!
走走,去看看!”
安晴偷偷同他做鬼脸:“马屁精,没新意。”
“管用就行!”
裴靖也回她一个鬼脸,引着施伯向水榭而去。
施伯指指点点:“这里栽上一本鸳鸯并蒂,那里适合栽一片紫气东来,这里光线差些,栽一片铁瓣红,颜色最好。
那边虽然离得远了些,但胜在阳光好,移几本千夜千言来,最是妥当。
再在水榭底下绕一本百鸟朝凤,待花一开,啊呀呀,美死我了……”
安晴听得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裴靖运笔如飞,一一记下。
施伯说得差不多了,咂咂嘴:“渴了,丫头,中饭来点竹叶青好不?”
安晴忙笑答:“早就准备好了,知道施伯您最爱喝,哪能不备?午膳也嘱咐厨房放了许多辣子,准合您口味。”
施伯又笑,安晴觉得自己双耳都有些嗡嗡作响:“小娃娃长成大闺女了,心思也细致了许多!”
说着也不待两人反应过来,便自己抽着鼻子走了,“好香好香!”
安晴与裴靖相视一笑,反而跟在他身后向花厅走去。
裴靖展开方才记的册子,边走边同她解释:“紫气东来是一本紫色大花月季,百鸟朝凤是藤本,千夜千言最是奇妙,自开花起便开始变色,由浅黄变橙红,再到大红,最后至暗红,再加其花期甚长,因此被施伯取作千夜千言。
其余的比如鸳鸯并蒂、铁瓣红、惊鸿遍地一类,我却是不知道了,大概是施伯养出的新品种,跟你这儿献宝来呢。”
安晴咧嘴笑:“你的字还是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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