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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很是怀疑,裴靖是因他自己想来才拖上她一道的。
将马车存入离山坳最近的驿站,二人便开始一前一后地向山头爬去。
走了不到盏茶功夫,安晴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裴靖停下来等她:“累了么?”
——他拎着两坛子酒,伴一个小小的包袱,却仍神色如常,如同闲庭漫步。
“别逞强了,我拉着你,你也省力一些。”
说着便转身伸手来拉她。
安晴望着他摊开的大手犹犹豫豫:“男女授受不亲。”
裴靖扑哧一笑:“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些了,你我小时候同床共枕了一年有余,怎不见你说什么?”
他说的确是实话,只不过当时她十岁,他三岁。
其时裴夫人跟着裴老爷四处走船,裴靖便寄在顾家。
他小时十分粘人,却没什么眼光,放着和蔼可亲阳光开朗的大哥哥顾长青不黏,却去粘从始至终皱着眉头嫌恶地看他的安晴,——不给抱就哭,无论走到哪都得牵着她衣角。
安晴被哭得没了法子,才纡尊降贵,勉强同意与他睡在一处。
安晴遥想当年,也扇着帕子笑:“怎么没说什么,问题是你那么小,听得懂么?当时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等你长大了,我定要在你耳边也这样嚎上几晚,嚎得你耳鸣胸闷,见到我便腿软为止。”
裴靖哈哈一乐,不由分说便扯起她手:“走了走了,和顾姨说好晚膳前回,再这样消磨下去,明早能回去已经是快的了!”
安晴汗津津的小手被他握住,挣了几下没挣开便由他去了。
心道确实如此,小时的玩伴长大怎能如此生疏,再者山路难走,何必又跟自己过不去?
裴靖捏着她小拳头笑:“你的手怎么小得跟个孩子似的,好似从十二岁起就没再长过一般!”
安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奇怪,我爹那一族身材都是如此,身形邤长但手脚却比一般人小,我娘说,这样的体型极难长寿。”
所以顾夫人一直限制顾老爷喝酒,并不时延请郎中为他诊脉,以此防微杜渐。
裴靖的手紧了紧:“莫听人瞎说,寿数虽然天定,但人定胜天,若自己平日多加注意,自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我自然是不信的。
就如同神鬼之论一般,没人证实,也没人证伪,自然是众说纷纭。
我还道这般身材如同彭祖般长寿呢,你信么?”
裴靖气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训她:“这种事情,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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