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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昏天黑地,李老板去时,沈庭那一房险些要被吵吵嚷嚷的女人们合伙给拆个干净。
沈老太太同沈娉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进前厅指着白百合的鼻子便开始跳着脚大骂,全不顾她这个外人还在一边。
白百合也不回嘴,只拉着沈庭一个劲地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说出的话却是对沈家姑婆明褒暗贬的,砸到地上能把青石砖蚀出一个坑来。
饶是李夫人这样惯于直来直去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不对,但沈庭只是锁着眉,着下人将二位沈氏“请”
出大厅,却留着白百合陪在他身边。
沈庭同她说出“回了娘家”
这样的话时,李老板分明看到白百合嘴角轻抿,而后立即挂上一副贤惠的微笑轻声附和道:“夫君说得是,姐姐只是心里转不过来这个弯而已。
女儿家讲究个出嫁从夫,为夫家开枝散叶是我们的本分,怎会因为这个就记恨上夫君呢?相公早该将姐姐接回来的,——想必姐姐在娘家,也是对相公思念得紧吧?”
一席话,把顾安晴说得仿佛是无理胡闹,心胸狭窄的悍妇一般。
李老板暗自皱眉,心想若是要她选,她也是宁肯自弃,也不要与这个每时每刻都站在戏台上的戏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
她没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李老板叹了口气:“话我是转告给你了,做何决定,还要妹子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一双眼便在她脸上上下逡巡。
安晴呵地冷笑一声,微垂了头不言语,摆明了不愿接这话茬。
李老板却误会她动了心,忙忙拉住她手,急道:“妹子,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让嫂子这心里犯怵啊?”
安晴拗不过她,于是冷声道:“嫂子,您要是真心实意地向着我,就别再拿沈家的事来同我糟心了。
他们的想什么做什么,生了什么人死了什么人,早在一年半前便跟我没了关系。”
这便是把话说死了。
他要她走,她悄无声息地走了。
现在他觉出她的好来,要她回去,她便要二话不说地滚回去,继续忍气吞声地做她的沈顾安晴?
安晴挑眉一笑:“泥人也有个土性儿,我顾安晴虽不聪明,但也不笨,掉过的坑,是断不会再掉第二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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