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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拓今晚跟姐姐睡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抱住了姐姐的脖子,蹭了蹭。
“爷爷,您也早点睡吧。”
看着爷爷戴着老花眼镜,头都要低到了报纸里,维拉不忍地开口。
苏老自我调侃一句,“年纪大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转身放了报纸,摘了眼镜,就准备上楼。
维拉把孩子抱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子慕也在那了。
那姑娘穿着睡衣,有一丝倦意。
刚刚,她是坐在灯下边看书边等她的。
子慕看着姐姐怀里的弟弟,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维拉低头对弟弟说一句,“小拓,我们今晚跟子慕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苏拓怯怯地抬头,两个姐姐他虽然分不出来,却知道其中一个是不喜欢他的。
现在抱着的姐姐叫维拉,那对面的,就是那个不喜欢他的姐姐。
但是,但是,他喜欢姐姐呀!
苏拓把玩着姐姐的头发,说好。
维拉抬头,笑着看着子慕,“妹妹,我们一起睡。”
小孩子容易累,也容易睡着。
在两个姐姐中间,摆了个“大”
字,可能是入了梦,嘴巴有时候还会微微地嘟起来。
维拉感觉到子慕翻了好几次身子,知道她有心事睡不着。
坐了起来,把苏拓抱到了一遍,自己挨着子慕躺了下来。
子慕翻过身,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维拉摸着妹妹的脸颊,“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那样静谧的夜,那样亲近的人,子慕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维拉,她的姐姐,她八岁的时候,在知道向彤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只是姐姐在千里之外的云南,她瞧不着。
可是维拉,你知道吗?有一封信,我是从八岁就开始写的,里面写满了对往事的吊唁与怀恋,写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恐慌。
我亦相信这是所有人都逃脱不了的枷锁。
我欲告诉你这些日子的平淡无奇,我不晓得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与安慰。
我多么让你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可是那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狭窄的路,我自己走得都难过,怎么能把你带下来一起走呢。
跟你比起来,我的一切都那么像年少时的无病呻吟强说忧愁。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因为他们都说你是个大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