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文墨留下了身边的丫头和小厮,让他们好生照顾着先生,不管是缺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事,都回来知会一声。
两人一一应下,他们这才出了门。
好么,这下跟着文墨出府的三个人都不在了,长青和无忧只好又将她送回府去。
路上说起之前牧秋的景况,文墨又是好一阵子叹气,只说先生一人,孤苦伶仃,无人照料,愁得连眉头都似要打了结。
无忧在一旁戏谑:“墨妹妹,瞧你你对夫子关怀至此,莫非?”
听了这话中之意,文墨恼道:“殿下,休得胡说!”
见她面红耳赤,无忧还想说什么逗她,长青摇头示意别再闹了,两人这才不再斗嘴,文墨却生了一路闷气。
待到了文府门口,无忧这才给文墨好好地赔起了罪,又作揖,又问她是否有什么想要的物什,他以后找机会让人从京里给她稍带过来。
文墨偏头认真想了想,答道:“要不麻烦殿下替我寻一套万象奇志来?”
无忧答好,让她只管放心等着。
两人会心一笑,这才消了气。
见文墨进了府里,两兄弟才转身离开,长青又特意绕道,去了那卖水果的妇人处。
妇人见他回来,笑道:“小哥儿,不是我自夸,整个金州城里的杏儿都比不得我家的好吃。”
长青一笑,将她剩下的大半筐杏儿一股脑都买了,只说留着明日上路吃。
果不其然,第二日他们上路,行李里就多了这半筐子的杏儿。
一路上,无忧牙齿酸了,胃口倒了,可长青还津津有味的吃着。
当然,这些都是兄弟二人回京路上的趣话了。
文墨回府后,径直去了潘氏房里,正好文芷也在。
文墨跟潘氏提了先生现下的情形,又一一说了今日里她安排下的事情。
潘氏听着,不觉点头,请人叫了安伯过来,让他明日里去李家再探探病。
安伯应下了,母女三人又说了会话,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临睡前,想到先生枯瘦的模样,文墨心中酸楚,默默地又掉了些泪,几番折腾,更是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翻弄起枕边那书。
书中夹杂的两枚梅花瓣,已是枯黄,轻轻柔柔的飘在手中,没有什么分量。
且说李牧秋睡至半夜,醒了见屋里亮着根蜡烛,还有一个人趴在床沿上睡了,不由奇怪,撑着身子坐起来,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动作也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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