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子十三四岁嫁人的不在少数,算算墨丫头的年纪,其实真应该开始替她寻一门靠谱的亲事了。
金州地远,那些好人家是少之又少,他们挑起人来,更是仔细。
如今自家丫头蒙了这不明不白的冤屈,名节无端端受损,只怕以后嫁人之事,会愈发难了。
想到这茬,她的头愈发的疼,盘算着过几日往亲戚家去信问问。
赵嬷嬷头一回接如此大的说亲之事,不敢怠慢,第二日一早,便去了文知府家。
此时潘氏正与墨、芷二人在她房里用饭,潘氏先吃完,再给女儿喂些可口的粥汤。
如今文墨的双手被包成两个团子,是动弹不得,一碰就疼。
但说来也奇怪,庞府那边消息极为灵通,又将素日里送的珍珠粉给换成了治伤药,倒叫他们过意不去。
听门房说有位官媒要见夫人,潘氏甚是奇怪,让人先将其请到后头花厅里,好茶伺候。
她估摸着是给长子说亲的人,文笔年纪轻轻就是新兵营大都统,又立了战功,有姑娘家的中意,亦是常理之事。
两姊妹听闻有媒婆上府里来说亲,头一回遇上,便觉得新鲜好玩,吵着嚷着要去听听这桩喜事,于是三人便一齐去了花厅。
赵嬷嬷见了礼,一双眼睛就往文墨身上瞅,见她眉眼弯弯,亭亭玉立,便毫不吝啬地夸了几句,什么眉清目秀、斯文大方之类的词,听得几人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
几人坐下喝了杯茶,赵嬷嬷才说明此次来意,文芷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文墨愣在那里目瞪口呆,潘氏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
那媒人喜滋滋地用手指了个方向,又伸手比了个大拇指,说:“就是城北的国公府,绝对一等一的好人家。”
“敢问嬷嬷,是国公府何人?”
潘氏讷讷的问了一句,实在未反应过来。
那赵嬷嬷掩嘴笑道:“夫人,怎地如此说笑,还能有谁,自然是国公爷了!”
潘氏一怔,不知何言以对,于是只好又将她请去了书房,留下文墨姊妹二人面面相觑,似还没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下人们在一旁收拾杯盏,文芷才疑道:“刚才那嬷嬷是来替姐姐你说亲的?”
文墨点头。
文芷又问:“说的是庞将军,如今的安国公,就那个冷面煞星?”
自去年姊妹俩碰到庞阙后,文芷便一直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