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平公公,款款入内。
这里仍是个单院落,院子里好几株玉兰,或白或紫,此时开得正好,而两间配殿前,又种着迎春葱兰等,亦是花艳时分,比上次那个冷清的崇嘉殿,热闹许多。
文墨仰头,见正殿匾额上书“千秋”
二字,怔怔出了神,心里猜测,莫不是千秋万岁的意思?
长青在殿内,听到外头的交谈之声,越发坐立难安。
他得知今日文墨会进宫,便遣人在宫门处候着,他只想亲自问她一句,可如今文墨来了,长青就有了些不敢,还有了丝退却之意。
他站起身,走至明间正门处,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这些日子折磨着他的侩子手。
她此时正如梦中一样,站在漫天金乌之间,浑身罩着层薄纱,无比耀眼,又面含无辜,正一点点地挑战着自己的耐心。
长青拢在袖袍中的素手,忍不住又攥紧了一分,指节泛白。
文墨收回眼神,正欲提步往前时,就发现这千秋正殿前,已站着个人。
他头戴金冠,一身明黄,腰束玉带,此时负手而立,只定定望着她,而这身影映在后头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略显单薄和瘦弱。
视线不期而遇,见皇帝一脸凝重,神色肃穆,双眸灼人,光晕流转,文墨不觉一怔,这步子便跨不出去了。
她双手交握身前,低低拜道:“不知圣上召见民女,所谓何事?”
听了她的声音,再见她如此疏远,长青整个人便更加不好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幽幽萦绕于心间。
那人就在他面前不远,只要他唤上一声,她就能上前来,可是唤她过来做什么呢,一起万劫不复么?
文墨拜了半响,见皇帝没有应她,便自己立起身来,却见那人还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下不免奇怪万分。
她只好又上前几步,与长青几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复又行礼,朗声问道:“不知皇上召见,所谓何事?”
长青忍到现在,终于开口道:“朕问你,去年十一月生期之日,你都见了谁?”
文墨心下大惊,但面色仍是如常,她镇定回道:“回陛下的话,家里请了人来府,后与归之先生去天祁山赏梅。”
长青哼了一声,冷笑道:“是么?”
他声音极度清冷,让人不寒而栗,他接着问道:“需要朕派人去查一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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