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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萧寒家门口,何冉直起腰,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这座土房子与刚刚一路走来见到的同样简陋,门高高的,两边贴着一副新对联,横批下面六条红纸被风吹得胡乱飞舞。
窗户是田字的,锈迹斑驳,门口挂着一堆谷物、红辣椒,还有几条咸鱼,旁边的笼圈里养了一些家禽。
屋里似乎正在生火做饭,烟囱上升起一缕白白的炊烟。
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正在剥玉米。
萧寒走上前去,那老太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身后的何冉。
老太太跟萧寒说了句方言,何冉虽然听不懂内容,但能猜到应该是在问她是谁。
萧寒也回了一句方言,何冉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之后,老太太点点头,萧寒便带着何冉走进屋去了。
这屋里房间虽大,堆的东西却十分杂乱,角落里放着几个不知装什么的坛坛罐罐,旁边是一架蒙了灰的老式缝纫机,耕田用的锄头和铲子斜靠在墙上,几张低低的小条凳随意摆在地上。
何冉觉得这里面拿出来任何一样物品,年纪都比她大。
屋中央倒是整洁点,擦得干净反光的正方形木桌,旁边四把长板凳围成一圈。
萧寒让何冉到板凳上坐一会儿,饭已经在做了。
何冉舟车劳顿,又跟着萧寒爬了这么久的山路,这会儿只想好好地补上一觉。
“不想吃饭,只想睡觉,行么?”
萧寒低头看她,她一宿没睡,脸确实要比他家糊窗户的纸还白了。
他点头,“那你先睡会儿,等吃饭了我叫你。”
萧寒领着她走进一个房间,屋里的摆设看上去像是他的卧室。
何冉也顾不上那张绣着龙凤和大花的粉红色床单有多么俗气了,她身子一黏上去,将脸埋进枕头里就沉沉睡去。
萧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别趴着睡觉,对心脏不好。”
何冉不做理睬,他兀自站了一阵子,见说不动,就先走出去了。
何冉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萧寒来叫过她一次,她有点印象,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所以没吃上。
起床后,萧寒把给她留的饭菜热了一下,端上桌。
何冉这会儿才觉得饿,几分钟就把那碗米饭吃干净了。
山里一天结束得早,这才七八点就陆陆续续有人家歇息了。
何冉吃饭的时候,萧寒在隔壁屋里不知乒乒乓乓捣鼓着什么。
她将碗筷放在桌上,站起身走进屋里看。
这是个比较大的杂物间,靠左是一辆电动三轮车,里面是鸡圈,味道很重,靠右一侧是张报废的破床,从左往右拉了条绳子,上面挂着几件晒干的衣服。
萧寒正着力于收拾破床上堆放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是要腾个位置出来。
何冉问:“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