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
陆无砚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手腕的那一颗佛珠上。
静了一瞬,他松开手,陆佳茵如一滩软泥一般瘫在地上。
老太太为了不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她急忙说:“来人啊!
把陆佳茵关起来!
不到她出嫁的那一日不许放出来!”
她给了陆佳茵最大的责罚,又何尝不是在陆无砚再一次动了杀意之前先将人处置了?
陆无砚又一次瞥了一眼被三奶奶抓过的袖子,他嫌恶地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扔到地上,冷着脸,大步朝着后院走去,直到远离了人群,他才停下来。
他一停下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入茶才跟上来,将另外一件干净的衣袍为他穿上。
陆无砚看了入茶一眼,将右手递给她。
入茶急忙将水囊里的清水浇在他的手上,为他洗手,又用一方干净的锦帕将他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我想杀人。”
陆无砚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仿若缠上脊背的毒蛇。
入茶的动作一顿,轻声说:“三少爷刚刚答应了表姑娘一会儿会去看望她的。”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入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陆无砚。
陆无砚将红色的小瓷瓶接过来,打量了一瞬,丢下一句“做的不错”
,然后转身朝着方瑾枝的小院走去。
等他走远了,入熏长长舒了口气,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入茶姐姐,我刚刚好怕三少爷不接东西,一脚踹过来,然后我就死了……”
本来蹙着眉的入茶听了她这话,不由笑了出来,道:“放心吧,只要不出大的差错,三少爷就算放你回入楼,也不会一脚踹死你,因为他怕弄脏了他的鞋子。”
入茶转身往垂鞘院走去,入熏急忙追上去,追问:“入茶姐姐,你为什么让我回去拿外伤药呀?三少爷身上没受伤啊……”
方瑾枝帮着两个妹妹洗了澡,并且哄她们睡着了,才和方宗恪坐在阁楼一层的厅中说话。
十年不见,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又一时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陆无砚走进院子里,透过开着的门,就看见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说话。
方宗恪背对着他,从陆无砚的角度正好看见方瑾枝明媚的笑眼。
笑得可真甜。
“三少爷您过来了!”
卫妈妈站起来。
正和方宗恪说话的方瑾枝抬起头来望着陆无砚,她急忙站起来,小跑着迎过来,她挽着陆无砚的胳膊,开心地喊:“三哥哥!”
陆无砚侧首,望着她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的杀意在一点点淡去。
方瑾枝拉着陆无砚走进屋中,一直将他拉到藤椅里坐下,转身抱过一条毯子搭在陆无砚的膝上,然后又将米宝儿递过来的鎏金镂祥云的暖手炉塞到陆无砚的手中。
她一脸歉意地说:“都是我不好,心里太急了,没让三哥哥穿上外衣,就拉了你一路,三哥哥一定冷了吧?”
陆无砚的目光落在屋中的炭火盆上。
已经是春天了,温国公府里的炭火几乎已经停了,暖手炉这种东西也都收了起来。
方瑾枝回来以后吩咐了米宝儿将收到库房的暖手炉取出来,又重新烧起了炭火。
屋子里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