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才刚被送过来,他们正是警惕的时候。
先不急,先待上一日,瞧出这些守卫换班的情况再说。”
入茶点点头。
她转身走到拔步床里,将床榻仔细检查过了,才替方瑾枝把床铺好。
“这三个月都睡在马车上,夫人受苦了,您好好睡一会儿,奴婢给您守着。”
方瑾枝看见久违的床榻,一身疲惫也涌了上来,竟是睡了近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
方瑾枝和入茶吃了饭,方瑾枝对入茶说:“这段日子你也不轻松,去歇一歇吧,我今天睡多了,一点也不困,我守着就好。”
“没事儿,奴婢不累……”
“去吧。”
方瑾枝打断她的话。
入茶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她并没有去别的房间,而是抱了被子,直接睡在屋中围屏外的长榻上。
方瑾枝绕过围屏,走进屋中。
她将小轩窗推开一些,望着西落的晚霞。
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一股刺骨的风吹进来,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方瑾枝忽然腹中一阵翻涌,她弯着腰,就是一阵痛苦的干呕。
她摸索着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喝下,腹中搅着劲儿似的难受才缓解下来。
“三少奶奶,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入茶本来就没有睡沉,听见动静,立刻跑进来。
方瑾枝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颤,她勉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瞧着方瑾枝的反应,入茶也白了脸。
入茶急忙走到方瑾枝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夫人,确定吗?”
方瑾枝双手撑在桌子上,无力地坐下来,动作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当初她怀陆钟瑾的时候年纪小,毫无经验,又因为本身月事向来不准的缘故,什么都不懂。
而如今她毕竟已经有了经验,路上她的月事一直没来,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然而今日害喜的反应已经向她证明她的的确确有了身孕。
方瑾枝算了算日子,她肚子里的这一胎应该已经有三个月了。
若是再耽搁下去,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就没有办法瞒下去了。
一个被擒住的敌军将领的妻子本来就危机四伏,而如今她又怀了孩子……
这一夜,方瑾枝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办法入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守卫在外面禀:“夫人,我们梁将军和封将军要见你。”
方瑾枝忙收起脸上的异色,又用手搓了搓脸,让双颊变得红润一些,才和入茶一起出去。
“义兄?”
方瑾枝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太师椅里的封阳鸿。
封阳鸿押了一口茶,乜了方瑾枝一眼,问道:“住得还习惯?”
方瑾枝将满腔的惊讶压下会,重新打量封阳鸿。
封阳鸿褪去军装,一身的华服,腰间还配着长刀。
哪里是俘虏的样子。
方瑾枝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封阳鸿哪里还是她的义兄?分明就是个陌生人!
梁一沣勾了勾嘴角,笑道:“封将军,你这义妹看来不愿意认你啊。”